宣武帝没想到她说话如此知趣,笑道:“哦,好啊,快来人,给胡充华看座。”
侍婢应命端来一套铺锦的花梨木桌几,放在宣武帝的桌子旁边,让胡绿珠坐了下来。
胡绿珠脱下身上的一领大红薄绢披风,款款坐下,露出身上的米白色绣襦长裙,越显得腰支纤细、婀娜多姿,脸上唇红齿白、明艳动人,宣武帝打眼一看,便觉出胡充华的相貌气度远非那几个胡族美女可比。
席上的几个女子都非中原人,也没有后妃品级,甚至语言不通,胡绿珠坐到她们中间,四顾一打量,微微笑道:“皇上,今天怎么净听这些外邦异国的歌?臣妾也会唱一支曲子,皇上想听么?”
宣武帝笑道:“好。”
他举杯一饮而尽,饶有兴趣地倾听起来,胡充华的确是多才多艺啊,这些天来,他就没找到她不会的东西,不过这唱曲儿,她能赛得过那对从高句丽精挑细选出来的姐妹花?这两个高句丽姑娘可谓是金嗓子,唱起歌儿来,绵长激越,音调苍茫,勾人心魄。
胡绿珠自宫女手中拿过金丝缠绕的琵琶,低头稍一拨弄,凝神唱起了《越人歌》:
“今夕何夕兮?
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
得与王子同舟。1^6^K^小^说^网
蒙羞被好兮,
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
知得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悦君兮君不知。”
胡绿珠的琵琶颇为娴熟,滚珠流金般的清亮乐声,仍掩不住她越来越低回悱恻地吟唱声。
这首《越人歌》,也不算太生冷的曲子,但宣武帝听得胡绿珠的歌声。仍是另有一种感动,这,也许是她的心声吧。
今夕何夕,得与王子同舟?
她这样的思念着他,追忆着那个难得地宁静下午,他们在水边初逢,在湖上鱼水。她因为思念王子,所以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而他呢,却心悦君兮君不知,没几天就把她忘在脑后,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了。
宣武帝听得痴了,情不自禁走到胡绿珠身后,笑道:“妃子难道对朕有怨气么?”
胡绿珠放下琵琶,低垂双眼,轻声道:“臣妾岂敢?只是臣妾不知道。陛下以为,是给大魏皇室传嗣的事体大,还是跟着年轻秀女们日日宴游的快乐多?”
她的话隐然带有责备之意了,让宣武帝有些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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