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自己是何时睡去的,许是在那无边的清朗的回忆中吧。是在清凉芬芳的清晨再次醒来,自己依旧是半靠着围了饰以翡翠的锦缎的墙面上,身上盖着自己先前裹身体的被子。抬眼间,看到长榻的另一边,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湖蓝裙子搁在那里,上面是几点珠花,一只木梳,还有一面铜镜。有水盛在银盆中放在墙边,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我走过去,伸手试了试温度,还是稍稍烫手的。什么都没有想,坐下来细细梳洗起来。即使是再回去那冰冷得令人窒息的冷宫,我也要干干净净得回去。

那件湖蓝的衣裙是棉布的质地,却因精致的丝绣而显得贵重无比。那朵栩栩如生的白色牡丹仿若新摘下般,明艳无匹。穿在身上也是踏实的触感。戴上那点点珠花之后,我不由惊叹挑选这身衣服的人的无上的品味,珠花都是最简单的式样,却因着珍珠的质地与衣服相得益彰。看去即不轻浮,也不奢华。举手投足,高贵优雅自现其间。唯不足之处是我的身姿与先前相比瘦削甚多,衣服有些宽大,却也显得人弱不经风,楚楚风华,甚是怜人。

我正举起最后一枚珠花要别在发髻间,“咔”得一声,那门锁被打开,沈羲遥身着朝服走了进来。那金黄的龙袍在晨光中格外刺目威严,令人不敢仰视。我看到他的身影,手就不由停在鬓间,心“突突”跳起来,带着恐惧。

很静,静得我几乎失去了呼吸。我缓缓得抬头看他,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床铺上,有一丝疑惑,也有一丝……释然。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已经没有被子覆盖的床铺显出来,金黄的床褥子,竟有斑斑血迹。

沈羲遥没有看我,只是一负手走了出去,在门边他停了片刻,毫无感情的声音传来:“从今日起,你就在此,若是无朕口谕出了这扇门,不止你凌家,还有你那谢郎,全以谋逆论处。”

谋逆,我安静得听着,嘴角一个悲凉的弧度,谋逆,那就是诛灭之罪了。

我看着沈羲遥走了出去,听见他对张德海说话的声音,他是要去那怡心阁,怡淑仪的居所。

之后的几日里,沈羲遥再没有在养心殿出现过,每日里定时都有人送来吃食,那门上的锁,却是始终紧锁的。其实,根本不用这样的一把金锁,也不用他对我的威胁,我不会离开,我还要回到我原来的身份,我要再次得变成那长使君王带笑看的倾城牡丹。只是,不知为何,我在想到那些的时候,除了决心,还有一种决绝的感情。每每闭上眼,总是有一双眸子看着我,充满了柔情。

我对自己说,沈羲遥没有将我再次得送回那冷宫之中,就已经是我走回坤宁宫的第一步了。

一日里,我坐在窗前读书,那是放沈羲遥龙床边的,是本《春秋》,也是珍惜的古本。洁白修长的手指在泛黄的苍老的纸面上愈加清白,沈羲遥不知何时就站在了我的身边。

“皇上。”我惊惶得跪在地上,沈羲遥没有扶我起来,却在我身边坐下,随手翻了翻散落在长榻上我之前闲来无事所写的诗句,养心殿里多纸笔,倒是正合了我的心思。

“月悬明镜青天上,独照长门宫里人”。

“情怀渐觉成衰晚,鸾镜朱颜惊暗换”。

“追往事,空惨愁颜。漏箭移,稍觉轻寒。渐呜咽画角数声残。对闲窗畔,停灯向晓,抱影无眠”。

自古诗话最映人心,也最动人心。沈羲遥才学甚高,又极是喜爱满腹才情的女子,这些诗句,也算字字敲击人心。那暗白的签纸上,还有泪迹斑斑,晕藴了浓稠的墨汁写就的字迹,那浸淫了哀愁的行楷更显悲壮起来。

☫喜欢看于晴写的凤求凰_第 2 卷 第一百四十九章 道是无晴却有晴一吗?那就记住快▵小说的域名kuaixs.cc☫(请来快▵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如今,是什么?”他突然看着我问道。

我用镇定而充满坚定的眼睛直视了那双墨霭深深的眼眸,缓缓到:“一场寂寞凭谁诉。算前言,总轻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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