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人自制了若拐尺一样的曲棍 分成两组 奔跑着 争抢着 把燃着火的球来回推打不停。同时 他们还放声唱着。
随从中有懂得这种习俗的人说：“此击鞠之戏 单球门、双球门并行 在场地两边各立双恒 置板 下开一孔为门 互相排击 各以出门为胜。这样做也是好了身子骨 又强了他们的心 原是驱除病魔的做法。以前 契丹有个枢密使 他的妻子患有沉疴 谁都看不好 便悬赏天下。有一个神医叫耶律敌鲁 手艺高超 能用冰罨为人治病 见了这沉疴 说 此心有蓄热 非药物所及 应当以意疗之。于是 第二天 他便着人带着钲鼓 在枢密使的妻子身边狂击一番 直逼得她忍不住大叫大喊 举手投足 狂奔不已 力极而止 果然治好了她的病。从此 契丹人信此击鞠治疾去疴 代代相传 便有这击火球。”
夜色越来越浓 月亮渐渐露出脸来 契丹人奔跑中把火球打得满地乱飞 并不理会王安石他们。
初春的夜晚 风还很凉。白茫茫的月色流淌在脚下 四周显得异常空旷。王安石和几个随从看契丹人玩得没有什么新意 就转身向驿舍方向走回去。
驿舍的隔壁一群人也没有睡 挤在院子中央看影戏。他们望见王安石一行人回来 远远地喊着：“京师来的官人 快过来看驴皮做的傀儡戏来。”
待王安石他们靠近 他们又嚷着让王安石他们凑几根蜡烛 说自己的蜡烛快用尽了。
随从中有人说：“让看戏是假的 要我们几根蜡烛 才是真的。肯定是南方来的蛮子 算计人 恁精明。”
那群人也笑起来。他们问王安石：“客官 想听什么样的戏 您只管点。”
随从中有人嚷着“要荤的” 说一路上太辛苦 好好解一解乏。王安石问：“有演得寇丞相的戏吗？”众人忙欢呼雀跃 说 即使远离京师 也不得伤于风化。
乐器换了笛子和笙 吹了一阵子 有人捏着嗓子试了试女音 又有人粗着嗓子放声喊 试了试男音。一面白布抖开 换了新烛 画面上跳着男男女女 他们相互追逐着 嬉戏不停 背后学说话的人开始唱白：“不是刘皇叔到东吴去招亲 也不是吕布戏貂蝉 今日晚间唱的是《后苑会》 演的是杨六郎他巧施计回到了天波杨府 与柴郡主正诉说衷肠。谁想到 寇相爷他来杨府吊唁 无意间发现柴郡主的袖内夹着红绫罗 便心中大喜——”
丝弦和笙低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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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笛子欢快的音调中 猛地敲打起鼓和镲。皮影上立时换上了一个年轻的女子身影 高高的发髻上扎满了各种花卉和鸟儿 摇曳着做出许多婀娜与妩媚的姿态。紧接着 在年轻女子的身影后 又晃了几晃一个老者的模样 可以看得见朝中的官帽和老态龙钟的轮廓 尤其是髭边的那一缕胡须 伸展开来 像鸟儿疲惫的翅膀。「如章节缺失请退出#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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