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管送，不能卖，”蹇周辅说：“若歧王喜爱，我令人做成极好的送给您。”
歧王连忙摆手。
街面上人来人往，有身强力壮的人头戴了菊花或茱萸，或抬了大肚的瓮，或担了成筐的瓶，瓮和瓶上都贴着“酒”字，插着耀眼的花，招摇着过市。
蔡京拉住赵颢和蹇周辅，低声说道：“歧王，知府，依我看，尽管让兵丁扮成送酒人，沿街巡行。派来援兵，免得打草惊蛇。”
赵颢点头，吩咐人快去办理，遂带人直往相国寺内奔去。
相国寺内，香烟缭绕。菊花编织成的塔、楼、寺，逼真得惊人。香客们头戴着花，手持着花，嬉笑着在菊花塔旁穿梭。也有那年轻的僧人，醉醺醺的歪斜着走动，一手牵了如花的娼妓，一手掂着啃烂的猪蹄。
赵颢皱紧眉头，怒容满面，叹道：“佛门胜地，怎成了这等污秽模样?”
蹇周辅往他手中塞了一捆香，让他装成香客，低低地看着周围，说：“相国寺梵嫂是一个景观。此中还有僧人专做猪肉餐馆营生，东京人骂它是烧猪院。都是僧众不纯!仁宗朝，有贾昌朝曾上奏，说京师僧寺多招纳亡赖游民为弟子，藏匿亡命奸人；仁宗皇帝整治后，僧尼反而大以为患，待任其依故旧时，其争为道场以答上恩。更不用讲如今这等徒!胡僧为祸乱，它本不是神州的教化，如今逞了凶狂，真该再整治。”
往两边看时，课卦的人故作神秘，叫着喊着唱着，招人算命运前程。其中有一个的喊声颇怪，蔡京听了，对赵颢一番耳语，赵颢便走上前去，约请他去家中为全家逐个算算。正说时，已有便装的内待将他扭着推走。
相国寺人声如沸，各色人等在张望着，忙碌着。赵颢他们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那个卖眼药的，一时间，赵颢非常着急。
蹇周辅说：“今日不来，明日不来，明日复明日，总有一日他会来!等!一定要等到这家伙。”
蔡京说“卖眼药的只一个人吗?”
赵颢拍了拍脑袋说：“哎呀，我想起了，如何不将卖眼药的骗进来。”
“骗进来又怎么办?”蹇周辅问。
“怎么办?”蔡京咬着牙说：“打!挨着个儿，打他个皮开肉绽，看他招还是不招。”
赵颢笑了，说：“蔡中书，若一打就招，是否太轻易?”
“不轻易。”蔡京说：“一打就招的不会是敌探，打得多狠就是不招的，这才是真正的敌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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蹇周辅说：“不招便是不招，如何从他口中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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