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子发现妞妞从放学回家神情有些不大对劲儿，她问：“妞妞，是不是犯了错误挨老师批评了？
妞妞摇摇头。
“那……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杨子又问。
妞妞仍然摇头。
杨子暂时不再追问。
做饭、吃饭、检查作业、洗漱……一切都完成了以后母女俩就上床了。
躺在床上妞妞问：“妈妈，今天你怎么也睡这么早？
“妈妈觉得你不高兴，想陪你躺一会儿。 杨子抚摸着女儿的头说。
“妈妈，我没事，睡一会就好了。 妞妞像个大人似地说。
杨子忍不住一阵心酸：父母的离异竟然让女儿在几个月的时间里长大了。
妞妞又睁开眼睛问：“妈妈，我告诉过你，爸爸家的电话号码在写字台的抽屉里。
“妈妈知道。
“是那次我看见爸爸时爸爸告诉我的。
“妈妈知道。
“爸爸还说我要是有事就可以给他打电话。
杨子慢慢地从被子中坐起来，“妞妞，妈妈知道你又想爸爸了。
“嗯。妈妈，我也想奶奶，你为什么不让我去他们那儿？
“不是妈妈不让你去，只是过几天再去。
“妈妈，到底是你们谁不要谁了？
杨子吃惊地看着女儿，她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女儿的问题。沉吟了一会儿，才对女儿说：“还记得妈妈跟你讲过的龟兔赛跑的故事吗？
妞妞眨着大眼睛点点头说：“你给我讲过好几种龟兔赛跑的故事呢。
“对，故事从妈妈小时候的一种说法变成了现在的好几种讲法。有的小白兔骄傲，有的小白兔聪明，有的小乌龟有决心和毅力，有的小乌龟没有比赛的勇气……
妞妞仍旧跟随着妈妈的讲解点着头。
“你能说乌龟和小白兔谁好谁坏吗？
妞妞摇着头说：“小白兔有好的也有不好的，乌龟也是。
“那妈妈再问你，把它们放在一起养着行吗？
“妈妈，小白兔放在水里会淹死，乌龟离开水却会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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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妞抢着说。“所以呀，爸爸妈妈就像这乌龟和小白兔，不是同一类动物，无法生活在一起，不存在谁不要谁的问题，也不存在谁对谁错的问题。爸爸妈妈谁都有对的时候，也都有错的时候，但是爸爸妈妈都疼妞妞喜欢妞妞。
本来杨子想和女儿一起睡，但经过和女儿的谈话后却睡意全无。女儿的话像颗沉重的石子在她那本来就不平静的内心又激起了层层波浪。先是那种焦躁的情绪由心而生沿着发根和毛孔向外释放，随即变成细密的汗珠于手掌脚心沁出——杨子知道又一个不眠之夜来临了……
她默默地看看女儿，女儿正在睡梦中微笑——也许是从母亲的话语中找到了生活的信念吧——谁能说孩子没有信念？只不过他们的信念没有大人们的复杂罢了。
她在心里对女儿说：
孩子，这个礼拜天你爸爸该结婚了，他到底娶了那个贺晓萌！
也许真的是妈妈错了？
妈妈努力地工作，要强上进，这难道有错吗？
妈妈的初衷是想让爸爸和你都为有我而骄傲，可怎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妈妈真的是有些不甘心！
……可不甘心又有什么用？
现在的结果就是你失去了爸爸失去了家，这是再也更改不了的事实......
你以为是妈妈不让你去奶奶家，妈妈没有这么狭隘。可是这个时侯妈妈能让你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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