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不管有多么内敛,也不可能完完全全地掩盖住自己真实的心情,充其量是用寡言少语来遮掩。

边原就是这样。

张云拿着暖瓶往自己的杯子里倒上水,看见边原的杯子空着,就顺手也给边原倒上了水。

边原客气地说:“谢谢!”

“谢什么,举手之劳。”张云说。

可能是由于那场特殊的接触和交往,边原打心眼里对张云不设防,因为他们之间的同事之情是经过实际行动印证了的。

所以,边原开门见山地说:“春节准备在哪过?”

“就在这儿。”张云说,“你们呢?”

“没准儿呢,我想回家和老太太一起过,老婆不想回。”

边原在同事面前是一个非常随又有很爱开玩笑的人,但是他从不和张云开玩笑,更多的是尊重。所以,一向开朗的张云似乎也多了几分呆板。

张云说:“这不是什么大事,别弄得大家都不开心。”

“没有。”说着边原端起水杯喝水。

张云不经意地一声长叹,却被边原听见了。

“怎么?有什么心事?”边原问。

张云无可奈何地淡淡一笑。

沉吟了片刻,她才说:“以前我们都是回娘家过春节。但是,今年……”张云没有说下去。

“今年有什么不同吗?”边原问。

“以前都是杨子特别主动地让我们回去……”张云有些伤感。

“对不起……”

“没关系,反正你也知道的。”张云知道杨子和边原的妻子在一个学校,这一切已不是秘密。

“你喜欢热闹?”边原好奇地问。

张云点点头,“还算吧!”

“哎,你是因为惯性,而我是想改变惯性……”边原无可奈何地说。

“没有这么严重吧?”

“哦,千万别误解,我只是在说过年的事。”

“我不会夸大别人的意思的。”

边原会意地一笑。

张云朝四周一看,笑着说:“是快过年啦,人气已经不旺了。也该下班儿了。”

“一起走?”边原问。

“你先走吧。”

“我先走?你不是步行来的吗?”

“是啊!”

“我也是。”边原说,“一起步行回去怎么样?”

“顺路吗?”

边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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