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来是几乎跟我一同加入彪哥的帮会的。他非常能打,兄弟们给他送了个“拳王”的绰号。像我这样已经算得上不错的身手,跟他比试的时候竟然撑不到十分钟,他的能量可想而知。但他不太爱说话,也不喜欢喝酒赌钱玩女人这些几乎所有古惑仔都喜欢的东西,所以他跟其他兄弟的关系并不太好,彪哥也不太喜欢他。他为帮会和彪哥立下的功劳并不比我少多少,但我已经升上了大佬,而他,仍然还是我手下的小弟。

我没想到西来会站出来。虽然我很希望我的话说完之后就立刻有人站出来,省得之后我的许多麻烦,但我不希望这个人是西来。因为他救过我的命。

他是怎么救我的并不重要,每个古惑仔都有失手的时候,都有救人的时候,也都有被人救的时候。如果当你失手时没有人救你,那你就不是个古惑仔了。因为你已经死了,死人不可能是古惑仔。

死人就是死人,也只能是死人。

我现在还是个古惑仔,是因为西来救了我。所以,我不希望他站出来。

但我不能说。我不可能当着众多的小弟对他说,你回去,我不希望你去,还是换其他人吧。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站了出来。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送进了监狱。

或许彪哥是个对手下小弟很讲义气的大佬,或许彪哥有些内疚,毕竟,西来是为了帮他顶罪。彪哥花了很多钱,请了很著名的大律师为西来辩护。但杀人是事实,再厉害的律师,再多的钱也只能使判决变得轻一些,并不能改变西来要蹲苦窑这个注定的结局。

过失伤人,入狱六年。

西来在苦窑中表现很好,减刑两次,再加上彪哥和我在外面上上下下地大撒金钱,最终的刑期减为三年,可提前一年假释。今天,是西来出狱的日子。

不过,他已经不可能当上大佬。因为彪哥已经死了,彪哥的帮会也早已经不存在了。不过,我还在,我不会忘记西来曾经救过我,我会给他安排一个好的归宿。

***

我穿过马路,走到西来面前,没说话,静静地看着他。

看到我的出现,西来的眼睛里闪过了一点惊讶,但随即便转过头去不再看我。他的眼睛里还有些感动,虽然极力想隐藏,但仍然被我发现,我知道,今天我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一半。

我的目的是利用西来,利用他完成我的计划。我也想过要用其他人,但没有人比西来更合适去做这件事,也没有人会比他做得更好。我没有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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