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板钉钉

真理威力无比，并将流芳百世，这一点毋庸置疑。除非它不是真理。

——马克·吐温

机在晚冬的天空中划过一道线，距离地面３５０００英尺时，湾流型飞机已经飞离了密西西比河谷。飞机上，布什一行都有充足的理由保持乐观心情。有几个人正欣赏着窗外爱荷华州和伊利诺依州苍茫的二月风光。在气流层的上方，飞机平稳地朝着东边新罕布什尔州的曼彻斯特飞去。在飞机穿过跑道着地之前，布什一行在心理上已经完成了从理想到现实的过渡。他们已经开始意识到，梦想正在实现。

黑暗中，爱荷华州已在他们的身后，胜利刚过去几个小时。德州州长乔治·Ｗ．布什刚刚在共和党提名总统候选人的初选中取得胜利。在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刻，布什和他的重要顾问凯伦·休斯，邀请了一批精心挑选出来的记者乘坐候选人的私人飞机。记者们坐在飞机后部的沙发上，他们当中有《纽约时报》的弗兰克·布鲁尼，《今日美国》的茱迪·凯恩，美联社的克莱恩·约翰逊，以及来自《达拉斯早报》的韦内·斯拉特，他们都搭上了赶往东北的旅程。州长希望能够赶回去参加在曼彻斯特机场举行的一场室内聚会，庆祝他在爱荷华州的胜利。

卡尔·罗夫刚才一直在轻轻晃动他的身体，此刻却在机舱里打起盹来。他躺在皮椅上，闭着眼睛，舒服地朝前伸着腿。罗夫看上去很安详，一点都不活跃和暴躁，不像两个月前在曼彻斯特机场见到记者韦内·斯拉特时的样子。他再也不会在爱荷华州的政党预备会议中为这场竞选的结果而神经过敏了。布什取得了胜利。经过两年时间的准备，建立起财政网，团结起党内精英，树立起良好的媒体形象，成为竞选中的领先人物，通过几年慎重的基础工作，布什团队终于取得了他在２０００年总统竞选当中的首场胜利。如人们预言的那样，罗夫可以轻松一阵子了。

机窗外，一轮明月挂在机翼上方。飞机穿过这块大陆的中心时已经过了午夜时分。两周之内，新罕布什尔州一直摇摆不定的投票人，准备在初选中支持州长了。在爱荷华的晚霞里，布什正在跳着爵士舞，带着青春的朝气在狭窄的机舱里笨重地挪动着身躯。不可思议的是，他头套着塑料灯罩，带着橘黄色的耳麦，自我陶醉着，用手触摸着别人的脸和头来辨认他们。

“罗根！”他为正确辨认出助理罗根·沃尔特斯而高兴地大喊。然后，他把手放到其他人身上，把自己假想成漫画里的宣教士。

“希尔！”他又辨认出一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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