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什么挽留？

我在楼下徘徊了十分钟左右，还是决定上去一探究竟。{173}纵然被警察带走，也不能让王影因为不知道我的下落而担心。楼道里是声控灯，声音一响，一到六楼的电灯就次第亮起，我尽量没弄出声音，蹑手蹑脚的一步步向楼上走去，心如撞鹿，手心里捏了一把汗。

好安静，我能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好黑，绝对的黑暗如同蒙到被子里渗不进来一丝光线。

我竖着耳朵，像猫一般迈着脚。每往前迈一步我都离绝望接近一步，从我十八岁那年身陷牢狱之始，短暂的六年里，几乎每到一个城市都会进一次看守所，我以为西平会是个例外，我以为西平是我人生的一个崭新的起点。呵呵，命运如此，我李牧阳躲不过了，横竖不过是故地重游，伤人又不是杀人，怕他个毛啊。

心里想着已经走到了家门口，竟然有一个黑影，楼梯上蹲着一个人。我虽然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可还是汗毛倒竖，不过对方似乎更害怕，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尖叫声吵醒了睡着的电灯，也让我看清了这个黑影，原来是王影。

“你怎么搞的？深更半夜蹲这干嘛？吓死我了。”我抚着胸口说道。

王影也第一时间发现了是我，立刻站起身，灯光打在她俊俏的脸蛋上，白净的小脸挂着泪痕：“牧阳，你去哪了？你怎么这么晚回来？你的手机为什么一直关机？”

她连珠炮的问，却让我无法回答，我努力的笑出来，故作轻松的说：“大半夜的喊什么啊？没事，走，回家睡觉。”我说着抬手抚向她的肩膀，可突然发现自己的手上沾满了乌黑的血渍，贾三的血，我忘了处理。想藏已经来不及，王影也看到了我的手，她喊了半声连忙用手捂住了我的嘴：“牧阳，这血哪来的？说话啊――，你这一晚上到底干什么去了？你为什么关机？你这衣服是谁的？你说啊。”她站在楼梯上，满脸的痛惜、委屈、悲愤与伤心。

我却说不出话来，撒谎几乎是我与生俱来的本领，我向来张口就说，并且能保证对方暂时找不到破绽，可是面对王影，我不能，尤其是在她的眼睛的注视之下，无论多大的事，我都会原原本本的说出实话。然而今晚的一切，让我从何说起？

“说啊――，你倒是说话啊――，别让我着急了，好吗？算我求你了，祖宗――”

我正要答话，家门吱扭一声被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干巴瘦的老太太，费力的拖着一个行李箱。

这下我是再也说不出话来，突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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