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御书房的谈话1
九月初八那晚,皇宫里发生一件无比轰动的大事。
不,确切说,是两件。
一是大皇子昭王玄天夔和丞相长孙国忠的嫡亲孙女儿共结连理。
二是五皇子宸王玄天胤以辈分不足为由拒绝了皇帝给他和安王孙女婉仪郡主莫茹香的赐婚。
深夜,宫宴散后,玄景羿将玄天胤留在了御书房里。
天色已经有点晚了,将近子时。七月的夜空很明朗,能清楚地看见天上的云朵。一片片的,遮住了明亮的月亮,月光只剩下一片光晕,慵慵懒懒地藏在云朵后面。
不同于窗外的夜景,御书房里,气氛很凝重。
玄景羿的手一下下地敲着桌子,严厉地凝视着跪着的玄天胤,目光里有着微微的怒火。
玄天胤不卑不亢地跪着,神情淡漠,似乎抗旨这件事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还的确,对他来说,真的没有什么大不了。没有人能够改变他的心意,就算是他的父皇也不行。
“胤儿,为何抗旨?难道你不想娶莫茹香吗?”玄景羿终于忍不住斥责,当时在那种场合,公然地抗旨,是对他这个皇帝的不尊。“要不是因为你是朕最疼爱的儿子,你现在也不会在这个御书房了!”玄景羿无比痛惜地指着他怒斥。
玄天胤在心中微微的冷笑,但表面上依旧是不动声色的恭敬。“父皇,您知道儿臣是有原因的。”
玄景羿沉默不语。是的,他相信胤儿还没有抗旨不尊的意思,除非,他有着更远的想法。当然,不是他不敢,没有那个胆子。相反,在皇帝的眼里几个王爷中,若唯一有一个人敢忤逆他,那便是他最疼爱的儿子玄天胤。不是由于他仗着他的宠爱,而是,他有这个气魄。
王者之气,他在这个孩子身上,很早就看到了。
“父皇,儿臣觉得此时不是娶莫茹香的时候。”玄天胤见皇帝没有讲话,就说了下去。
“继续说。”玄景羿听着,他的这个儿子心思一向是最缜密的,像极了……
可惜,玄天胤打断了在玄景羿脑海里浮现的那个翩翩身影。
“父皇,您已经给大哥指婚了。长孙一族现在这么风光,若是此时您再给我指婚,那么老丞相和皇后的面子往哪里搁?”玄天胤勾起唇角,慢条斯理地解释。
“朕就是因为不能纵容长孙家的势力继续扩大,所以才急着把你拉上来。难道你不明白朕的苦心吗?”玄景羿皱着眉忍不住痛心疾首地指责自己最疼爱的儿子。
玄天胤淡淡一笑,直视着他,目光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父皇,您与其说是把儿臣拉上去,倒不如说是拖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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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景羿明显地震住了,高大的身子狠狠地颤抖了一下。
“你……你放肆!”纵然是玄景羿,也不免被玄天胤话里的阴冷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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