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浓稠的墨汁砸在雪白的宣纸上很快晕染出深深浅浅的墨色,却衬的宣纸越发白的刺眼,白的胜雪,就像是西门吹雪惯穿的白色,就像自己身上袍子。桌子上还放着一沓信笺,特制的纸张被裁剪成狭长的形状,染着素淡的色彩,宫什迟疑了片刻,伸手拈出一笺淡青的信笺落笔。

纸张并不大,所以纸上的字也并不多。殷羡沉默的站在案前,一阵清风从门外吹过,卷起两三瓣浅淡的绿意。风也扬起了信笺的一角,少年已经端起一杯清茶啜饮,殷羡缓缓的伸手拿起来,纸片上只抄着一首词,“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情知此后来无计,强说欢期。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

这是纳兰性德的词,词牌名是采桑子,并不是词集里最出名的一首,却也算得上文人必读的章目。讲的是相爱不得相守的悲情:如今才知道当年的错,心绪凄凉低迷,即便是满眼的□里依然愁绪宛转,在这样繁花似锦的春光里独自咀嚼人事皆非的悲情,这样的凄怆就尤为痛楚。春去春来,一别经年,再无归期,转眼又是秋至,昔日的海誓山盟却都已成空。

这并不是写给宫九的信,也不会是写给花满楼的信,墨迹已干,殷羡的手臂颤抖起来,渗出的冷汗却又在纸片上印出一个模糊的指印。他已经猜到这个人,宫什为那个人抄下这首词,除去西门吹雪再没有别人。

殷羡还是捏着那一纸信笺站在房间里,他既不愿意走出去,也不愿意坐下来,只是死死的盯着纸片上隽秀的字迹沉默不语。嘈杂的人声隐约的飘来,夹杂着西门吹雪这个名字,宫什的唇角就又微微的翘了翘,眼角上弯出一个弧度,“大典已经开始,你为什么还在这里?”他眨了眨眼睛,调子里也突然带上俏皮调侃的语气,“是不是萧侍卫已经变成了殷王爷,所以你再也不愿意听我的话?”

少年的调子很清越,但眼神却冷的像是冰,说着话的时候手指漫不经心的伸手拨弄了下桌上的毛笔,轻巧的湖笔就顺着力道一路滚过去,在宣纸上滑出一路干涩的墨迹,终于跌落在地上。

殷羡的眼角抽了一下,这样的场景他似成相识,却又感到陌生。他已经是这个国家的国舅爷,又贵为权倾一方的镇国公,他已经许久没有亲自弯腰捡起过一件东西。但他还是慢慢的蹲下去,一种迟钝的疼痛立刻钻进骨骼的缝隙里,他甚至听到了全身骨节摩擦碰撞的脆响。笔滚的并不远,他刚刚蹲下去的时候就已经拾了起来,但却并没有立刻急站起来。

宫什低头看着殷羡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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