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新郎

古凌川有些不自然，他尴尬地收了目光，拿起了那把花束，下了车，为雨凝拉开了另一侧的车门，然后将花束放在了她的手中，眸光又看了她一眼，才回到了驾驶座。

“出门有点晚了，没等着急吧？”他问了一句，眸光仍旧停留在她的脸上，他稍稍有些懊悔，也许他该收个时间早早认识她，也不至于像今天这么生疏。

“没，没有，我以为让你久等了。”

雨凝羞红了脸，如果说杂志上的男人很帅，很有型，现实中的他似乎更加真实，他的身上有雨凝欣赏的气质，甚至稍稍有些熟悉，好像某一个时间点上，他们相遇过，只不过那个时间点很匆忙，也许只是一瞬的擦肩而过。

雨凝脸上淡淡的红没有褪尽，跑车发动了，慢慢地开了出去，直奔教堂。

“我有件事想和你说，一直没机会见到你，所以……”

雨凝很想告诉他，其实她已经不纯洁了，如果他可以包容……这个念头一出，她不可救药地想到了那五百万，还有夏星虚弱的目光，不行，不能说，她必须成为豪门儿媳，就算被冷落，她也必须这么做。

古凌川扭头看了过来，问她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们应该提前见面，现在有点尴尬。”雨凝说不出那些话来，只好转移了话题，她痛恨自己，为了钱，她几乎成了不知廉耻的女人。

“该解释的应该是我，事实上，我对这个婚礼没抱什么希望，你知道的，我的婚姻，是家里一手安排的，并不是我想要的，当然，万事也不不是绝对的，例如我们现在，你让我有些意外。”

古凌川的声音很好听，而且他的态度很诚恳，说出的话也没有隐晦，他承认这个婚姻没有感情，但他却没有表现出厌恶的意思。

“我也一样……”冒失地说出了这句话，雨凝更加不好意思了，她垂下了头，紧紧地握着花束，真希望古凌川不要笑话她，她真是这么想的，曾经的那个骑单车的哥哥变高了，成了一个让人羡慕的帅哥。

古凌川笑了，那笑十分自然，他继续开着车，脸上的笑一直没有消散，他虽然对那个曾经扎着马尾的女孩儿没有多少印象了，可身边穿着婚纱的女人却很率真，甚至单纯，让他的心头漾起了一点点涟漪。

“我记得你小时后喜欢骑着单车，我还跟着后面追赶过。”雨凝轻声地说。

“不太记得了，我想那时，你一定没现在这么漂亮，不然我一定会带上你。”他竟然在开玩笑，跑车里的气氛因为这个小小的玩笑变得没有那么尴尬了。

“那时你也没有现在这么……”雨凝觉得自己有点话多了，马上打住了，可古凌川接下了她的话。

“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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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问了一句，夏雨凝点了点头，他确实很帅，她没有必要回避这个问题。

这一路，她发现了一个秘密，古凌川没有想象的那么冷酷，他平易近人，很健谈，而且偶尔还很幽默，雨凝脸上的红云一直没有消散，她竟然在这一刻喜欢上了他。

当他牵着她的手走向红地毯的时候，她的心完全为他倾倒了，她甚至忘记了所有的不愉快，包括她嫁给这个男人的目的，还有内心深处不可告人的秘密。

假如时间能都倒流，假如她可以重新来一次，她不会去那个化妆舞会，不会卖掉自己的第一次，她甚至希望她的一切都给他保留，一切都是纯洁无暇的。

可是，她已经失去了。

当古凌川将戒指戴在她的手上，当他慢慢俯面过来，在那渐渐放大的五官中，她的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