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致柏见惯了他老爱板着一张脸，生气起来几个月不搭理人是常有的事。致柏不想惹到他，整晚惦记着而而也没有去找她，吃完火锅就乖乖地跟希沉回家了。
彼时奶奶正给而而剪刘海，也不知小姑娘怎么看着手机笑得那么开心，问她，她说看到一个冷笑话。奶奶弯腰去看，她赶紧把手机藏在了衣服口袋里，然后伸手对奶奶比划：奶奶，您眼睛不好，我讲给您听吧。
奶奶瘪嘴，“好，那你给奶奶讲讲。”
而而：老鼠为什么会飞？
奶奶推了推老花镜，道：“这算什么笑话！”
而而：因为老鼠吃了仙丹啊。
奶奶白她一眼：“神叨叨的。”
而而笑，又问：蛇为什么会飞？
奶奶试探性地：“该不会是吃了老鼠吧？”
而而竖起拇指：奶奶真聪明。
顿了顿，而而又问奶奶：那老鹰为什么会飞？
奶奶嘿嘿一笑，捏而而的脸：“当然是吃了蛇啊。”
而而皱眉：奶奶真笨，老鹰本来就会飞嘛。
奶奶：“……”
看着而而笑得人仰马翻，奶奶也跟着笑了。这姑娘心眼儿不少，就爱看着别人出糗，不过，只要而而开心，就算奶奶成为全天下最笨的人都没关系。
笑过之后，奶奶宠溺地抚着而而的发丝，问她：“而而，真不喜欢小沐？”
而而摇头：不是不喜欢，只是，不是那种喜欢。
奶奶不再问她，剪好刘海之后而而去浴室洗头，走到门口偷偷地回头看奶奶的背影，而而在心里说对不起。
刚才她说的那个笑话其实早就看过了，她笑，是因为方致柏发短信来说三个月后再回来见她，到时候要送给她演唱会的票。
而而也是自私的，明知道方致柏喜欢她，也愿意让他靠近，为的，就是想要通过他更多的了解顾希沉。
可是这件事不能让奶奶知道，奶奶说，她和他是云泥之别，而而想，那偷偷地爱慕总是可以的吧。
又到了给顾希沉送矢车菊的日子，这一次，而而没被关在门外，却故意拿脸色给他看。
顾希沉开门的时候见她不高兴，甚至把花递给他之后也没有要进屋的意思，只摊开手心冷冷的一张脸对着他：谢谢，五十块。
顾希沉纳闷，怎么得罪她了？难道还在为上次的事生气？
他把钱递给而而，而而收好，他在她要转身的时候叫住她，“对不起，上次我忘了告诉你我不在。”
她摇摇头：没关系，你是鼎鼎大名的钢琴家，又怎会在意我们这些小人物。
顾希沉看到她写的那句话，哭笑不得，“我已经道歉了。”
她还是摇头，末了，转开视线，明明就觉得委屈还摆出莫不在意的脸。顾希沉心里也不舒服，叹气，“致柏有告诉你，我比较忙，经常不在国内，所以……”
而而在他说话的时候就写字，没等他说完，她把小本子推到他跟前：顾先生，不必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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