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的哀鸣 时断时续地撕咬着院内十几口邻居。断时 是正从清醒中死去 续时 是正从昏死中醒来。已经第三个夜晚了 人高马大的高阔山在屋里已转了足足五十公里 忍受着布帘后面的搏杀 等待着一个生命的降临。

“啊——啊——”又一次从昏死中醒来 喊声沙哑凄厉。

“咔啦啦”一声霹雳凭空炸响 撕裂了天空的乌云 震得大地浑身战栗 两扇窗户同时瞪开大眼 眨了几下 把屋内闪得一片惨白。静了一瞬 可能是几秒、十几秒钟 从远至近传来一片隐隐约约的人声鼎沸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变成万马齐奔 越跑越近、越跑越近 变成惊涛骇浪 一浪高过一浪 一声强似一声 房屋在“巨浪”的拍打中颠簸 一场暴风雨突然来临。

“阔山 快叫大夫吧 方大姐挺不住了!”布帘一掀 撅着大肚子的于凤兰钻出布帘 一脸的惊恐。

高阔山原地转了个圈。

“是不是没钱?我那儿有。”于凤兰把高阔山推进瓢泼大雨之中。

暴雨雷鸣仍在肆虐。布帘后的几个女人按大夫的吩咐忙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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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影按自己的规律哀鸣着 高阔山五十一公里、五十二公里继续行走着……

“呜哇 呜呜哇”一声尖利的哭声突然撞向屋顶 冲破窗棂 压抑住大雨的咆哮。于凤兰从布帘里冲出来 抓住惊呆了的高阔山 兴奋地摇晃着:“儿子 是个儿子”。

高阔山深深地泄出一口气 瘫倒在椅子上。

亮闪闪的利爪撕裂夜空 把一个响雷狠狠地摔落在大地上。

高阔山撑着伞把院里几个女人挨个送回屋。于凤兰悄悄拉开灯 看见坐在炕沿上直勾勾瞪着她的丈夫徐大光 吓了一跳:“哎呦 黑灯瞎火的你坐这干嘛呢?跟鬼似的。”

徐大光阴阳怪气地端起嗓门:“吓死你?我说怎么自己不回来呢 原来是等人搀着送呢。”

“邪门歪道 睡你的觉吧。”于凤兰走到箱子前 把花瓶里的东西稀里哗啦地倒出来。

“睡得着吗?都叫唤三宿了 ‘嗷嗷’的跟大雁似的。”徐大光打个哈欠 削瘦的脑袋缩进两个突起的肩头 斜吊着眼角问:“生的什么玩意儿?”

于凤兰用钥匙捅开抽屉说:“废话 生的人呗!”

徐大光脸上挂着不满:“你懂不懂人话?”

于凤兰在抽屉里边翻找边说:“你懂人话?小心眼劲儿 你不什么都跟人家阔山比吗?今儿人家生了个大儿子 出来就直蹦达 这回你比吧。”

“出来就蹦?没成精呀?”徐大光撇了下嘴:“有什么?赶明儿你也给我生个大儿子?”他看于凤兰还在翻腾 就问:“不赶紧上炕 穷折腾什么呢?”

于凤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布包:“阔山请大夫钱不够。”

徐大光翻身蹦到地上 顾不上穿鞋 一把抓住于凤兰的手:“哎——哎哎 放下、放下。”

“小点声。”于凤兰打了徐大光手背一巴掌 指了指门外。

“不行 过两天你不也要生了吗?”

“废话 救人要紧。”于凤兰用力甩开徐大光的手臂 就势一推 猛地转身。她的肚子一阵扭动 隐约疼痛起来 越来越重 越来越明显:“哎呦呦——”她尖叫着顺门框出溜到地上。

徐大光吓了一跳。从于凤兰手中夺下布包 光着大脊梁 甩开脚丫子 冲出屋门 尖着嗓门蹦着高地叫着:“大夫、大夫—— 这屋又一个——”。

银光光的雨剑射向大地 把漫天洪流重重地泼洒在水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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