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高大雷带着朱庆生派来的木匠到医院修门时,刘书新已被接出了院。他急忙赶回劳改队。屈国利把他拉到墙角悄悄告诉他说老彭被叫到保卫股去了。

“不是批条了吗?”高大雷奇怪地问。

“是批了,老彭自己批的。”

“他自己写的?”

“可不?老彭说了,“玻璃花”那手字就跟屎壳郎爬的一样,写得越赖就越他妈像,结果今天早上医院跑保卫股一告状,露馅了。”

“老刘还发烧呢,怎么给接出来了?”

“没办法,冯友清都亲自来电话了,说不能让老刘逃离监督。”

“这不是想要老刘的命吗?”

“你放心,在劳改队这一亩三分地,老彭说了算。”屈国利冲大雷挤挤眼。

高大雷很快就领会了屈国利话的意思。彭树义回来后什么也没说,他瞪着眼派高大雷留在劳改队看着刘书新“整理内务”,自己和几个看守押着“坏人”出了工。

马号里静悄悄的,刘书新似乎很久没享受这样的安逸了。这一觉他睡得很沉,突然醒来后竟一下子糊涂了。透过落炕的窗子,他看到了正劈柈子的高大雷,阳光下,年轻人的身体像弹簧一样弓下去绷起来,绷起来又弓下去。他突然想起自己病了,彭树义让他整理内务,按规定这劈柈子的活应该是他的,但周身的疼痛和无力使他如论如何也爬不起来。他干脆躺好,听着斧头撞击木头的声响,脑袋又昏昏沉沉起来……

那是儿子刘耕发病的前几天,场部不断有家属反映家禽被偷,结果有人汇报说在大地里发现了狐狸和狐狸洞,情况反映到刘书新这里,为了安定民心,他把这件事布置给了保卫科长张克容去处理。

晚上,刘耕拎着一只死狐狸崽儿回了家。原来刘耕也跟张克容去了,他们把一车水灌进了狐狸洞,一共灌出四只狐狸,一老三小。除了张克容用枪打死一只狐狸外,其他三只都是刘耕和几个小年轻的用铁锨拍死的。

消灭了狐狸的第四天,刘耕去十四连办事,突然就疯了。等刘守一带着民兵把他捆回来时,他衣衫零碎,满身是伤,嘴里冒着白沫,眼睛透着惊恐,反反复复地念叨着一句话:我是狐狸精,我是狐狸精,绕了我吧。除此以外,他就会“嗷嗷”地叫,尖利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就在刘耕在医院单间里上窜下跳的时候,又传来更令人心惊肉跳的消息,基建队队长朱庆生和保卫科干事刘守一两家的女儿也疯了,一个又哭又闹不吃不喝,一个竟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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