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立春第一次开始注意起一个男人来。农村女孩子发育早,尤其是韩立春的家庭情况更使她比别人成熟许多,所有男同学在她眼中都像弟弟韩立田,所有男人她能接触的也就几个老师和继父冯友清了。虽然后来办公室里有了一个刘耕,但刘耕的幼稚始终使她产生不了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的感觉。

自被打成反革命后,认识他的男人空前地多了起来。每每看着台下挥舞拳头的男人们,她就恶心得想吐。那些木讷呆滞的目光,那些淫恶猥亵的眼神,那些愤恨凶狠的态度,都让她不寒而栗。这个世界是男人的,但却没有一个像样的男人,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女人竟然甘愿为男人而活,她不想随波逐流,她决定要摒弃这个社会,决定要摒弃这社会的男人。

这时高大雷突然出现了。

城市学生,在她心中那是一个干干净净、文质彬彬的代名词。当那次在昏厥中一个人把她救起来时,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能是谁。隔离反省回到看守所后,当张建偷偷把高大雷指给她看的时候,高大雷正坐在门前看书。夕阳下,他的后背披着一层金光灿灿,军帽无意间被推到额头,把静静的面庞衬托出几分野气。当她从他面前走过的时候,他向回缩了缩脚,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低下了头。就是这目光的瞬间对接,她看到了两洼清澈不见底的水潭,和她想象中的城里学生一样,这是尊洁净的雕像,是条沉寂的小溪,是棵稚嫩的树丫。以后,他在她面前几乎不说一句话,甚至不看她一眼,他似乎很压抑,很沉闷,她甚至不能把传说的批斗会上全然不顾的他与眼前的这个他联系起来。她清清楚楚的知道,这是一个与她有着天壤之别的男人;这将是一个她过去从未见过的男人;这是一个与她生活在完全不同世界的男人。尽管她看他就像看天上飘浮不定的云,但她认定就像他的名字一样,他是润藏在天空云朵中那随时可以炸响的雷。她悄悄地注意着他,他清爽但不瘦弱,严肃但不古板,年轻但不幼稚,傲气但不狂妄。她一时觉得他们离得如此之近,心中荡起一汩汩渴望,但一时又感到远得无边无际,精神产生一阵阵失落。但她却心甘情愿这样,只要知道明天还能看到他,她就觉得不再想死了。

她昏倒了两次,竟然都倒在了他的怀里,两次都给他带来了麻烦。高大雷的表情依然如故,只是从扛着枪变成了扛着锹,从走在队列外改成了排在队列内。出工前点名时,每每看到陈晋环故意前后左右搜寻,然后高声叫喊:高大雷,高大雷哪去了,她的心就淌出鲜血。之前,他高大雷无法救她韩立春,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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