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凤兰一下被懵住了,这么重大的问题使她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是呀,和徐大光已经很长时间没见面了,她甚至淡忘了三口之家的生活滋味。很长时间以来,她为身边闪现着一个光辉灿烂的革命派而沾沾自喜,从而顿感自己周身也亮堂起来,光荣自豪之后,她时常为自己的孤单而忧郁。每天吃饭、睡觉,几乎听不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依早先的脾气,她早就翻车了,但现在她不能、也不敢。徐大光是远近闻名的人物,在表面她敬仰他,在心里她畏惧他,在现实她服从他,他们越来越像上级和下级,平民与偶像,小草和大树的关系,每每见到徐大光,她就不免紧张和卑躬。自徐大光高升后,他们再没有过夫妻间的生活。正像徐大光说的,他徐大光的全部身心都是革命事业的,既然她于凤兰属于他徐大光,当然也就属于他徐大光革命生涯的一部分。为此,她努力维持着革命家庭的形象,他们之间再也不是家庭的概念,夫妻的概念。小雨和徐大光因高大雷一家一直别别扭扭、顶顶撞撞,这使她十分头疼。如果不是有一次小雨的手腕被锅炉房的缆车烫伤,至今她都不知道徐大光把小雨从宣传科调下来的事,对此她怨恨徐大光,也埋怨徐小雨,这么大的事俩人竟都瞒着她,她担忧父女俩的疙瘩越系越紧,误解越陷越深。方影离开北京后,她想促成爷俩重归于好,但她知道自己的话在徐大光心里还不如个屁动静大,她的话在小雨心里则还没有空气分量重。方影去世的消息她虽然很吃惊,甚至还有些不好受,可感觉上还是一下轻松了很多。是的,她清楚方影罪不该死,但方影的死无疑使她看到了家庭和谐的希望,她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小雨的心就会回到她身边,大光的心情也会好起来,大杂院时的快乐就会重现的。

小雨突然提出了一个她可能永远也不敢想和想不到的问题,使她有些措手不及,她本能的甩掉小雨的双手,从嗓子眼里发出狠狠的声音:“他是你爸。”

小雨一骨碌坐了起来:“没错,我问的就是我爸,您还想跟他过吗?”

“你什么意思?”于凤兰杵了小雨脑门一下。

既然已经开始说了,小雨就再不犹豫。她眼睛直直地盯着于凤兰:“妈,您觉得他还是我以前的爸吗?”不等于凤兰回答,她立即接着说:“这您最清楚,以前你们打过架,您说他自私、小心眼,说他做事不像老爷们,大炼钢铁的时候,他把人家栓子家的铁锅捐到街道,害得栓子被王婶打了个半死,您骂他缺德,六二年困难时期他把临院老翟头家的大狼猫勒死顿了一锅肉,您又骂他缺德,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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