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韩立春吗?

不错,他是在批判大会上救过她,但就是换了别人,他也会作出这种反应的;他因她与陈晋环发生过冲突,但这只是路见不平挺身而出,这就是他的个性;他时常保护她,但这只是工作职责所致,对待其他劳改人员,他不同样也是这样做的吗;他也确实常常表现出对她的关心,但充其量那也只是强者对弱者的一种维护。

他不爱韩立春吗?

当感觉一丝寒意突然钻进自己衣衫的时候,他第一个想的是她是否有了过冬的棉衣;当蚊虫萦绕在耳际脖畔的时候,他立即想到的是没有人为她准备抵御蚊虫的纱帐;当握锄的手掌磨出鲜红血泡的时候,他马上想到的是劳改队能否发她一副搬砖的手套;当有线广播传来“誓把阶级敌人打翻在地,再踏上千万只脚 口号的时候,他揪心裂肺的是她是否又在遭受批判的屈辱。

这到底是什么感觉?好像从来没有清晰过。

是的,他时时为她牵肠挂肚,常常为她痛心疾首,不惜为她历尽千辛,不惜为她放弃前程。无数次,他想把她挡在自己的身后,想为她遮风避雨,甚至还曾想把她拥在怀中,像抱着只有啼哭能力的婴儿那样的去心疼、去抚慰。

这是一种可以相互托付终身的爱吗?

高大雷脑门的大筋“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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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一蹦,冒出了一身冷汗。陈晋环的话居然提醒了他,他放不下她,但唯独没有想过还可以娶她,还可以为她构筑一个实实在在的、能够抵御风雨的小家。这次在北京为什么回绝了徐小雨?原来不是因为自己不喜欢她,不是因为有了郝志平,也不是因为俩人远隔万水千山,是因为他的心早已是满满的呀!他竟然一直没有想透彻,竟然一直没有去承认,竟然是在突然之间,就明白了长期困扰和折磨自己的那团迷雾到底是什么,那就是他的整个心胸,早已被一个支离破碎的柔弱形象而填塞,瓷瓷实实、满满腾腾,没有一点点的空隙。

高大雷跑着,竟然一口气跑到了团部的边缘。不远处,就是那座曾经改作劳改队了的马号,在茫茫草原的衬托下,它更显孤单、凄冷。他在那里当过看守,也被人看守过,那段时间可以说是那里最繁荣的一段岁月,虽然艰难痛苦,但令人思念。现在已是人去屋空,听说就在原先他们住的那间屋子里,圈养着一匹得了四号病的种马,尽管它曾经叱咤风云,咆哮草原。但是现在,它就像一条远离湖泊的鱼,被孤零零地丢弃在沙滩上,挣扎、翻滚、跳跃,虽然朝着湖泊的方向,但距离太远太远。

这时的高大雷已完全冷静下来,他静静地眺望马号,决定着一个必须马上作出的决定。

马号里传出一声嘶鸣,高大雷看到草原远处正有一挂马车经过,那在鞭子的威逼下低头拉车的一定是匹母马。正是它,激发了圈在牢笼里那匹种马的雄性,虽然身有疾患,但它还是想要扭断缰绳,冲破围栏,奔向草原,尽享大自然的自由。高大雷产生了一种好奇,他要先去看看这匹种马,看看这匹马是如何生活的,是谁在与它为伴尽享孤独。他要从中汲取力量,酝酿情绪,他要迎接即将到来绝不亚于山崩地裂的震动,他要跋涉难以想象绝不亚于攀登珠峰的艰险,他要冲破各形各色绝不亚于批斗大会的舆论,从今以后的很长时间内,也可能会是一生一世,他都会生活在泥潭的漩涡中,他必须做好这一切准备。

他听到了种马扬蹄刨地的节奏,看到了种马甩动脖径的身影。就在他伸手拉门的同时,门从里面撞开,一个身影闪了出来。高大雷抬头望去,顿时惊得张大了嘴巴。

从门里走出来的竟是臧世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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