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回来还是走路的。走走停停，看到那个厂招工广告，又去看上一眼，这根本就没有发什么钱。两个人一共也就花了二十块钱不到。彭风换好内裤出来，身上的水珠都还在滴水：“天气那么热，太阳火一样的。”一屁股就坐在自己的席子上。
“不想想这是什么天气？这是什么地方？”蔡九站起身，伸展了一下四肢，张开口“呵”了一会，感觉人要精神多了：“就是在家里面，这个天气也算热，只不过比这边稍低一两而已。”
王宗头枕在双手上：“你怎么不先把水擦干净？”“有什么擦的。等一会就干了。”彭风一副无所谓的态。转头问蔡九：“一整天关在屋子里面睡觉，你不觉得闷？”
“就是。”停了一下：“这么大的太阳，我是不会去找厂的。在家里跟我堂哥打了一个电话，我就说要进他那个厂。说好了我才过来的；我是第一次出来，我也不晓得要到那里去找厂，如果是这样，我宁愿回去。”
彭风问出来一句：“你在家里有工作吗？”“有。”“什么工作？有工作还出来做事。亏你还受得了这份罪。”“我在家里面是演戏的。”蔡九不说还好，这一来，倒真个惊到了彭风。彭风曾经有过这样的猜测，怎么也没有想到还真准。他娘的准！一下子看着蔡九不知道如何开口。王宗知道有这回事，但很少看过。他对这根本没有什么兴趣。
蔡九见他们两个没有什么反应，还以为他们没有听明白，又解释一遍：“就是演的那一种，穿着戏服的。人在一个舞台上又唱又做的那一种。鲁迅有一篇文章叫做《社戏》就是这种样子。”那是初二的一篇课文。
彭风这二楞子对鲁迅的文章很感兴趣，印象也比较深刻。“这个我知道，我们村子里面第年都演戏。”彭风的村子是一个两千多人的大村子，每年都有外省同宗的来他们村的大祠堂来拜年。来个大伙人，多的时候有一百五六十个，少得时候也有百十个，舞龙灯的，还有演戏的，还有吹凑各种乐器的。他们美其名说是同宗的外省人拜年，实际上他们回去的时候没有少要同姓人的利是。最起码龙灯要家家户户到舞。每户人家最少要十二块钱，代表一年十二个月，三百多户人家，有的人家给个一百二十也是有的。演戏的回去时，村里面会组织人派给利是。吃饭免费，每家每户派到谁家就谁家。而这些钱是给那些舞龙灯的和演戏的分掉，也就那么三四十个人，大部份人是来凑乐子的。说白了，人家那么辛苦准备服装道具，扎龙灯，排练，这些都要花费时间精力，还有金钱，这些本钱不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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