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忘了，你师父，似乎是不记得你了……
只不过抱歉得很，我失了一些记忆……
这么说来……
苏凡说的是真的？！
李浅歌愕然，瞪大眼睛盯住九桑。
九桑垂眸，转过话题：“下界轮回前的事，你都记得？”
李浅歌心虚：“入轮回前去了一趟师伯的韬光殿，不当心，不当心把师伯的过目丹当成琼华丹给吃了。”那过目丹也是淡黄色的，倒与琼华丹长得很容易不当心。
李浅歌觉得九桑应该没起疑，想了想，又问：“师父，师伯你还记得吧？”
“你说耳德天尊？”
“嗯。”
“记得。”
“还好还好。”李浅歌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师父还记得什么？”
见李浅歌笑得一脸灿烂，两眼期待，九桑没忍心告诉她：他似乎什么都记得，只是独独不记得她了。
九桑道：“大部分都还记得。”
而关于他有个徒弟，这个徒弟叫李浅歌，这个徒弟下界轮回去了，要轮七世，这些，还是耳德天尊告诉他的。
“奇怪，为什么有些记得有些又不记得……”李浅歌皱眉，自言自语。
九桑弯腰，拾起一物：“你的？”
李浅歌一看，是乾坤袋，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唔，刚刚穿衣服的时候忘了系回去了。
李浅歌接过来，系好，脸蛋被戳了一下。
李浅歌抬头：“师父，你干什么啊？”
九桑淡然，笑笑：“没什么。”
转身，走。
李浅歌愣了好久，赶紧追上去，晕死，难道是因为睡着的时候戳了师父，师父刚刚是在“报仇”？
报仇说不上，九桑只是有些好奇戳人脸蛋是不是件很好玩的事，他这个徒弟似乎对这事很上瘾。
“师父，那个，师父为什么要收神魄？”
“魄为邪，我收神魄有什么奇怪？”
“可是师父以前跟我说，正邪，哀乐，生死，皆为自然，自然有序，要顺着这种序，所以师父很少管六界的事。”
“我这般与你说过？”
李浅歌想了想：“反正差不多就那意思。”
“我的意思应当是想告诉你凡事不要强求，即便心之所向，也当顺其自然而往，强行逆行只怕适得其反。”
“……唔，师父说的有礼。”
九桑第一次跟李浅歌说什么自然有序是李浅歌在凡间的父母双双离世那一年，李浅歌想让九桑将她父母复生过来，九桑不愿意，说生死轮回是为自然，李浅歌哭得一抽一噎地问九桑：“那师父为什么要收我为徒，为什么要助我修成仙身？”
九桑道：“你是我徒儿，我自然助你跳出轮回，然，我收你做徒弟，没收你一家做徒弟。”
一向好脾气的九桑就此事动怒，还说要她好好反省，而李浅歌就此事耿耿于怀了好久，后来九桑带她去见她父母的转世，李浅歌渐渐的，也便想开了。
呃……话说，她似乎想得有些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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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师父，那时候我们从上面滚下来，我听到尸辟妖兽发出很响很响的声音，然后是漫天的夜鸦，师父，那只尸辟妖兽死了吗？”
当时是摔得迷迷糊糊的，后来想想应当不是错觉，假设尸辟妖兽死了，它成千上万年间吞下的魂魄自由，除了上个月及上上个月被吃掉三魂六魄的，其余的只能靠夜鸦引渡回肉身或冥府。
九桑伸手，虚空了划了一划，那结界现出来，五彩的半透明罩子，罩住方圆百里以内，
九桑手一収，结界散了。
李浅歌无比自豪地想，师父到底是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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