綄纱坊的帷幔房,从房令到女奴,几十人跪成数排,没有人敢大声出气,她们面前的湖岸边火把林立,若干宫廷侍卫冒着严寒赤膊下水,同时,又有很多承受不住冰冷从水中游出上岸取暖。十来艘大小不一的船或远或近的撒下网子,一个多时辰过去,除了打捞上些鱼虾和水草,其他什么也没有。

陈国公裹着厚厚的裘袍,他周围的火光十分密集,叶拓里不知道禀报了多少次令他失望的消息,他唯一做的动作就是摆个手势,让人继续搜寻。

叶拓里不敢说什么,侍卫们也不敢说什么,可就连那些女奴都知道,国公要寻找的人,那个叫“小悲”的姑娘,不可能生还!试问,一个十来岁的少女,在这样寒冷的天气,掉进暗流汹涌的湖水中,从她失足到现在,已经将近三个时辰,怎么可能还活着。没捞着尸体,是因为尸体早被冲远了,或者,被湖底厚厚的泥沙埋起,或者,被鱼虾啃蚀。

风每一次刮上陈国公的脸颊,都在告诉他时间正在无情流逝,它们诉说希望的渺茫,它们嚎啕着凄凉的挽歌。

“国公饶命,不关我们的事,国公饶命,冤枉啊…”那是秋叶在凄厉的嘶喊,她与冬雪被五花大绑跪在湖边,她们的头被一次次摁向水中,可侍卫们偏偏不让她们被溺死,总是掐算着她们还剩下一口气,再揪着她们的头发拽出水面,让她们得以喘息。

可凶手被惩罚着能怎么样?!她们再被折磨,也换不回逝去的生命。一想到那双宁静平和的双眸,陈国公胸口就抽搐而痛。“温孤息悲,温孤息悲…”他在心底一遍遍念叨着这个名字,“你怎么可以死!你怎么可以被这两个蠢货害死!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逃脱寡人对你的惩罚!寡人对你的恨还没到达火焰的顶端,对你的报复,还不够平息积攒成久的怨恨,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小心,你怎么能令寡人来不及恨完你,就离开寡人,离开这里,离开这漫漫大地…”两行泪刚掉落,就化成冰滴凝结在他脚下。叶拓里恰好走过来,施着礼,却没敢禀报,依旧没有任何结果,湖水中的暗流与礁石超出他想象,就连那些水性极好的侍卫也不敢游出太远。

陈国公没有理睬叶拓里,他直挺挺的站着,一步未挪,他的视线中,只有一波比一波急切拍岸的湖水。

当遥远到天边的水际线随着朝阳的升起逐渐明晰,折腾了一夜的侍卫们已经疲惫不堪,叶拓里的双眼也急的发红,船夫们再一次空网返岸时,他只好壮着胆子禀报。“国公,还是没有!”

陈国公一个踉跄,叶拓里赶紧扶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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