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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对的，谁说过的，重要么？”
“是牧奕对您说过的？”
李秋则点点头：“你和秦明的事情，我知道啦。我赞同你换个环境。”
林荫再次望着李秋则的眼睛。
“尝试换个环境吧，艺术是孤独的事业。你还年轻，还可以积攒一下阅历。”
“我可真希望永远不要长大。”林荫笑笑。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长大了，有些事情你要知道。本小说手机移动端首发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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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荫站了起来，给李秋则的杯子续上了水：“很远的事情了，父亲也从来没有跟我提过。您还提它干嘛？”
“你猜的没错，那场抄家的主导者，正是我。”李秋则眼中已有浑浊的老泪：“那个时候乡下的日子真的是苦，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回到城里。而回到城里的先决条件，就是政治过关。我不去批斗别人，学生们就会批斗我。”
李秋则讲到这儿，林荫眼神带着疑问看了看他。
林荫表情平静，百年的窑火传承，她似乎回到了那个古老的时代。老先生喝了一口茶继续道：“到了你祖父这一辈，家里差不多已经一贫如洗了，祖上收藏的宝贝到了你祖父这儿，就剩下了一尊陶瓷钟馗像。制作工艺巧夺天工，流光溢彩。那个时候，我还是一个从大城市被下放到瓷都乡下的艺术学校的老师。各种运动接踵而来，其中有一项叫破四旧立四新，一些古庙什么都，都被平掉了，当然你们家的那件传家宝也没逃得过这场浩劫，你祖父被抄了家，钟馗像当场被学生们击了个粉碎。”
李秋则看了看林荫疑惑的眼神，叹了口气，悠悠道：“不知道你父亲有没有跟你提及过你们祖上的事情，在你们曾祖父往上那几辈，林家还是瓷都的望族。好像在瓷都有几个街面的铺子，还珍藏着各朝代的名贵瓷器，可是唯独香火不旺，膝下只有你曾祖父一个儿子，而你的曾祖父骄奢淫逸，染上了赌瘾，又沾上了大烟，从此林家败了家。”
旧相识？林荫心中疑惑，最为在老先生身边呆了七八年之久的弟子，很熟悉他的措辞。老先生没有用故交，而是用了旧相识，而且老先生从来没有提及过这段旧事，那就说明，他和自己的祖父之间是存在恩怨或者误解的。
“不对，不是机缘巧合，我和你的祖父是旧相识，我得知你学习中国画后，有意让你投在我的门下，所以我过了八十岁的门槛儿，有破例收了一个关门弟子。”
“对，到后来机缘巧合，我有幸拜倒您的门下。”
“还好吧，谈不上喜欢与否，可能是这么多年来的习惯吧。”林荫说出的答案，在李秋则的意料之中，他点点头：“你们是瓷器世家，祖上很多代都是瓷都名的画师。到你这一代，你的父亲，让你学习中国画，也是有意让你学成后把林家的瓷画更上一个境界的。”
这次，李秋则没有答应哪个老朋友画瓷，笑眯眯地对林荫开了口：“丫头，觉得画瓷这行还好不？”
记得师傅打算让自己去海城给牧老爷子画瓷的时候，也是这么开的口，林荫不禁莞尔：“这次您又答应给哪位老友画瓷呀？”
“嗯。”李秋则看了看正准备去画室的林荫：“你在画室稍微等我一下，咱们聊聊。”
“是，他说他跟你辞行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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