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家在江阴城西十里的夏港的滩涂,按说,长江边上都是水汪汪的一片,而我老家却是一溜的山峦起伏,低低矮矮的山,为避免被涨潮所淹没,村里的人家便在这山峦荫蔽的丘陵中。对于我的老家来说,历来没有什么事可以称得上是大事。一年忙活到头儿,就是春种秋收,交付公粮,也就完了事。

听先辈说,江阴的得名就是自古而然以前叫过暨阳,到底不中听,后来改成了江阴。宋朝的兴国塔就是历史沧桑最好的明证,半坍圮的黑漆漆的兴国塔,孤寂的杵在半空中,有一半是被军阀混战是轰掉的,朝着空洞洞的天。

早早放学归来,爹总要我替他张罗着晒谷场,手举着褪光了毛的皮鞭,抽打着家里那头瘦老的毛驴,“嘚儿驾”,我总把毛驴当做马来骑。

毛驴拖着滚圆的压谷石在铺排好的谷场上碾来碾去,一年的收CD在这里。我倒是挺留恋以前没有分田的光景,一觉睡到天大亮,队长吹着哨子,挨家挨户叫着出工,我们一众小孩子跟在后面,屁颠屁颠地闹腾着。小孩子也有公分的,七八岁的小孩顶半个公分,半大小子顶一个成人。没曾想如今天蒙蒙亮,娘就要烧好饭菜,打水洗脸。

“你个臭婆娘,磨磨唧唧的,耽误了老子下地做活。”爹总是会这么骂骂咧咧地咒骂娘。

娘也唯唯诺诺地应和着,从来不还嘴,自从大哥参军后,家里的苦力就只剩了爹一人,我只能日落黄昏时,搭把手,把谷场照料一下,其余的我都出不了力。

“这孩子念了这多年书,够用了,现在十七八的年纪,生龙活虎的,一顿饭吃两个人的口粮,还不嫌饱,也该下田做活了。”爹眯着眼,呷了一口白酒,喷着酒气说,“他小子的个子倒是上去了,老子的腰带都勒到肚脐眼儿了。”

“唉”,爹一声声的叹气,他瓮声瓮气的腔调,在破旧的土坯房里漾来漾去,斜上角露着一线天光,月色透了进来,比屋内的煤油灯还要明亮许多。

“娃子总是要读书的,如果地里活忙不完,我再起早一些就是了。”娘只有为了我的学业才会和爹较劲。

“你就是为了你那个死到台湾去的男人写信,才让娃子念这么多书!”爹摔着板凳,骂骂咧咧地说。

每当此时,躺在东厢草房里病恹恹的奶奶就会急得要下地来,然而现在她老迈得下不了床了。

煤油灯掐灭了,爹也熟睡了。内室传来爹的鼾声,震得屋子瑟瑟发抖。

月华飘飘荡荡,如叮咚的春水般澄澈,在寂寂的山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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