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刻意走到最后面,掏出手机给涛子发了条短信。内容很简洁明了:“那男的你认识吗?

把手机放裤兜里后我若无其事的走上前和两人并排,涛子还嚷嚷着要去找妞,我心里只希望他看到短信后大声说:“他是我表弟,你小子装神弄鬼的搞毛啊,还发短信!

“叮~ 涛子短信铃声响起。他得意道:“这么晚了,肯定是哪个妞儿想我了。 说着拿出手机一看,愣了一下也不吭声,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暗骂道:“你他妈好歹也有点儿反应啊 。

三个人如同孤魂野鬼般往濠北路方向走着,只有涛子一个人喋喋不休的讲着话。我见涛子看了短信后没反应,以为他默认了,就放下心来。暗道是自己多疑了。

刚刚拐进濠北路,离夜排档扎堆的繁华地段还有一段距离。这段路是最幽暗的,隔好远才有一盏发出微弱光亮的路灯。路的两边关着门的商铺之间有许多狭窄的小巷子口,阴森森如同通往冥界的道路,仿佛会有鬼魅突然从这些黑暗中窜出来。我尽量往马路的中间走,今天发生的一连串诡异事件总让我心里毛毛的。

“啪! 的一声闷响,涛子的表弟应声倒地。涛子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块不知从哪儿捡来的砖头。

看到这个景象,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我认识的涛子虽然混,但是杀人这种事儿是绝对不敢做的。

“你干嘛!?疯啦?要出人命啦!

“我……我我不认识他,你也……也不认识他,他是什么人?怎么回事?发发发……发生什么事了? 涛子语无伦次,眼神无辜地看着手中的砖头,好像刚刚的事不是他干的。

我急了,指着涛子怒骂道:“你他妈有毛病吧,就算不认识这个人,你也不要杀人啊!妈了个逼的,我好好的在家上网,你非要拉我出……

我说不下去了,猛地低下头来,脑子里“嗡嗡 地一团浆糊,后背上冷汗不断地渗出来。我看到涛子的身后,有一张脸,一张惨白的脸,紧贴着涛子的肩膀。

“不可能,不可能,肯定是我看错了! 我闭紧双眼,暗暗用十几年来所学的科学知识充实自己的头脑,努力告诉自己这世界是没有鬼的。

当我鼓足勇气抬起头时,涛子已经不见了,躺在地上的陌生人也不知去向,只有那块孤零零的砖头和一滩血迹告诉我刚刚那不是噩梦。我环顾四周,根本看不见他们的影子,一只黑色的野猫冷冷看了我一眼,转身轻缓的踱进了黑漆漆的巷子。

他们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消失?涛子身后的脸是怎么回事?那个陌生男子是谁?

我再也支撑不住了,软软瘫坐在地上。

两个月过去了,我天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涛子没有找过我,我更不会去联系他。渐渐的,那个诡异的夜晚从我脑中淡去。我开始恢复到之前的生活——半天睡觉,晚上玩游戏,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爸妈不时会把我喊出房间做一番思想工作,无非是不要天天赖在家里啊,出去找份工作啊,谈个女朋友之类。我依旧虚心接受,但死不悔改,尤其在那天晚上之后,我精神衰弱,一天勉强才能睡着个把钟头。他们见过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失望之情写在脸上。

这种极度空虚的生活在我接到那通电话之后戛然而止,没有任何预兆。

对于一个失眠的人来说,刚睡醒就被电话吵醒是一件很烦躁的事。我对着话筒很不礼貌地吼道:“谁啊?!

电话那头传来清脆悦耳的女声:“你好,我是秦唱

“嗯? 秦唱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在我一团乱麻的脑子里千回百转,等我就快想起来的时候她先开口了:“我是秦涛的姐姐,秦唱。

我想起来了,涛子的确有这么个姐姐,比我们大五岁。虽然我在他家玩儿的时候经常见到,不过我们几乎没有说过话。秦唱是那种典型的冷美人,长得很像日本著名影星波多野,我在背后都叫她“小野 。

“哦,小野是你啊……不对不对,小姐……也不对! 我一向和美女沟通有障碍。

秦唱没等我稳住阵脚,又投来一颗炸弹:“我今晚能请你吃饭吗?

“能! 我生怕自己又胡言乱语丢人,所以采用言简意赅战略。

“好的,晚上七点,我去你家接你,我知道你住哪儿。 说完她就挂电话了。

我愣愣地看着手里的电话,现在我已经完全清醒了。而清醒后我想清楚的第一件事就是——秦唱无故请我吃饭,肯定和涛子有关。自从上次那晚之后,我一直控制自己不去联系涛子,一是因为他用砖头敲了人家的头,不管那人怎么样了我都不想惹祸上身;另外,那晚他身后出现的鬼脸是我最想抹去的记忆。

但是我还是决定赴约,给自己找的理由是不能一味的逃避下去,有些事情还是勇敢去面对比较好,毕竟那个人不是我伤的,他怎么也赖不到我的头上。

对于一个长期未接触同龄女性的宅男来说,桃色陷阱永远是无解的。就算新闻联播主持人从电视里走出来告诉他:他即将赴约的对象其实是一个骗子,会在骗取你最后一分钱后把你的肾偷走。他也会想出种种理由说服自己也许会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与她堕入爱河,然后为了这万分之一的机会赴汤蹈火。

我从抽屉的最深处找出一瓶巴布瑞的香水给自己喷上。这瓶香水是涛子在我生日的时候送给我的。我总共就用过两次,上一次是家里安排相亲,不过女方迟迟未能出现,事后给出的理由是那天下午和前男友复合了。

我清楚的记得涛子在送我这瓶香水的时候跟我说过:这款香型一定要在一个小时以后才能散发出吸引女孩儿的独特味道,而一个小时之内则很刺鼻,会把女孩儿吓跑。我看看钟,离见秦唱还有两个半小时。

正当我对着镜子一丝儿一丝儿的处理刘海时,门铃响了。今天是周五,爸妈还没下班,我只好去开门。

门口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首先开口:“你是唐阳吗?

“是的,你们是?

“你好,我们是市公安局刑警队的,我叫江晴,他是我同事黄向伟。我们有点事情想找你了解下。 那女的掏出一枚刻有“中国刑警 四字的警徽表明身份。

我几乎可以肯定他们是为了涛子砸伤人的事情而来。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我心想只要把事情的经过讲清楚,自己就能摆脱干系,不过那样的话,涛子就完了。正当我纠结的时候,那个叫江晴的女刑警干脆地问:“我们能进来吗? 话说得很客气,但语气却是不容拒绝。

“当然可以! 我退后把他们请了进来。

这两人虽然穿着便衣,却透出过人的干练。江晴进来后四周看了一圈,对我说:“一个人在家还喷香水,晚上有约会? 她的语速很快。

我有点不好意思,问:“家里这么大,你怎么知道就我一个人?

“我们就是干这行的。

说心里话,我对江晴的印象不错,她扎着马尾辫,灵气逼人。那黄向伟却带着个鸭舌帽,遮住半张脸,到现在没说过一句话。

“这个人你认识吧。 江晴从包里抽出一张照片,果然是涛子的。

“认识,他叫秦涛,是我以前的同学。

“据我们警方了解,你跟他关系不错,对吧?

“还可以。 我看过很多刑侦类的电影,知道和警方打交道话越少越好。

“我们就是为了涛子被杀的案子来的。 江晴说这句话的时候直勾勾看着我的眼睛,仿佛想挖掘出点什么线索。

我感觉胸口突然“嗵 的一下堵住,透不过起来。

江晴看了我的反应,和黄向伟交换了眼神,然后对我说:“秦涛死了,你不知道? 语气多了些许轻柔。

“他死了?他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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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

“说实话,还没查明他的死因,他的尸体是7月12号下午发现的,地点是他家里,报案的是秦涛的姐姐——秦唱。

“没查明死因?什么叫没查明死因?那你们怎么能确定他是被人杀…… 我话还没说完,突然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江晴看到我脸色的明显变化,连忙问道:“你想到什么了?

我默默拿出手机,翻看通话记录。因为很少和人通电话,所以很容易就查到两个月前那条记录:涛子/呼入/2010年7月13日/1:03。

我僵硬地抬起头,小心问道:“你们确定是7月12号下午发现尸体的?

“这是不会有错的! 一直缄默的黄向伟终于开口了,他摘掉了鸭舌帽,露出一张塌鼻枣眼,面色蜡黄的脸孔。

“你!? 我马上认出他就是两个月前冒充涛子表弟混进我们中间的神秘男子!那个诡异的夜晚,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恐惧如同潮水般侵占了我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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