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运动会为契机 校内的其他各项体育赛事也进行的如火如荼 在最受关注的足球联赛中 甲级球队“浮屠”一路披荆斩棘 挑落众多高手 举起了冠军奖杯 也实现了土木系在这项赛事的三连冠。土木系的另一支甲级队“天空之城”则不幸降入乙级。在稍早结束的乙级联赛中 “混凝土”获得了乙级联赛亚军 重返甲级 明年将和“浮屠”一起 维护土木系在顶级联赛的霸主地位。
“混凝土”本来有实力争取乙级联赛冠军 可惜在争夺冠军的关键一战前 队中的主力前锋竟然请假休战。如果说运动员参加校运动会体力消耗过度 尚且有情可原 可是一个裁判 而且还是助理裁判 居然累虚脱了 如此奇葩的理由 不禁让“混凝土”的其他队员嗤之以鼻。
乙级联赛结束后 我请一部分“混凝土”队友吃了顿大餐 餐前我就主动把他们借给我的钱连本带利都还了回去 虽然每人只有1千5百元的利息 不过已经是临近暑假 很多学生的生活费都弹尽粮绝了 即使一小笔钱 还是给大家带来一丝惊喜。还钱的同时我还是劝告他们 下学期最好也别交学费了 先在放我这里 等到期末了手头也可以宽松点 就算是不缺钱 收了利息也可以在假期出去旅游 或者是换个新手机 就当是凭空获得了一次奖学金。
我们学校远离市区 队友们消息闭塞 并不知道我用他们的本金赚了许多利息 只是按他们自己的计算 把钱借给我 还是很划算的。那顿酒宴刚刚散席 已经有人又把本钱借给我 并豪爽的承诺下学期拿来学费后 也放在我这里。我借着酒劲 半开玩笑的让他们给周围的人宣传宣传 好让更多的人把钱借给我。
“没问题 回去我就跟我们宿舍的人说 下学期肯定忽悠他们都不交学费”我的队友醉眼朦胧 含糊不清的说着“兄弟~办事 你~放心吧”
后来我又组织了两次内容相似的聚餐 分别请了我的老同学、新同学 主动还钱给利息 外加诚意十足的宴请 让我在债主中声名鹊起。等到秋季学期开学的时候 队友的同学、同学的老乡、八竿子打不着的朋友都主动找我 准备把钱借给我。当然我也一视同仁 拍着胸脯保证 随时用钱随时还 而且也都给利息 那个学期的开学 我凑了80多万的学费交给了房地产公司 然后就安安稳稳得等待1年后 收获属于我的那12万利息提成。当时的这个收入 即使和大城市的白领工资相比也毫不逊色。
我在同学中大举借债的事情 终于还是传到了何枫那里 何枫再次见到我的时候 眼神很是复杂：
“听说咱们同学都把学费借给你了？”
“没有都借 男生这边的很多人都是主动找的我”我一边谨慎的回答 一边仔细观察何枫的反应。
“胆子也太大了 这么多钱 要是出了事 你可怎么还？”
“你不是也借了不少吗？”
“比你差远了 我就是找了玩游戏的几个朋友 也算不上朋友吧 就算集资崩盘了 他们也不一定能找到我”
“你没和咱们同学借？”
“能像你这么傻 兔子不食窝边草 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应该没事吧 好像咱们很多老师都去市里集资了”
“那群白痴 还当老师呢 拿自己的血汗钱去集资 等崩盘那天 赔的他们血本无归 我去教务处门口放鞭炮庆祝。”
“不至于才2年就让我赶上崩盘吧”我自言自语的嘟囔着。
相同物品的不同价格 催动了商业的发展。路边摊8元一盒的快餐 到了高铁上能卖到40元；在大连2毛钱一斤的海虹 运到昆明就要卖十几元一斤；嗅觉灵敏的商人总是试图掌握大量的信息 从中理顺出发财的门路。大三这年开学不久 终于有人发觉了学生这块肥肉 把集资的触角伸到了位于郊区的校园。
这一天的傍晚 在食堂通往宿舍的必经之路 一胖一瘦两个男子在路边摆上一张桌子 桌子前面是手写的宣传板 上面只有5个字“赠送话费卡”。好奇的学生被话费卡吸引 主动上前问询 瘦子就开始介绍房地产公司的集资政策 絮絮叨叨的讲解完之后 他就会告诉同学们 只要肯集资 不管存多少 也不管存多长的时间 都可以立刻领取一直50元的充值卡。
此时还没到下课时间 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往宿舍走 何枫是在网吧玩游戏回来 看到了这一幕 随即他就打电话告诉了我 等我从教室后门偷偷溜出来 再到了这个摊位前面的时候 这个摊位已经站了7、8个学生 看样子有的人已经动了心 准备参加集资了。
这种面向全校学生的集资 目的和策略都很明确 先通过电话卡吸引学生 然后就会有部分学生把生活费存进去 等学生们尝到了甜头 获得了利息 下一年的开学季 就会有人拿学费去集资。
送上门交钱的人已经挤满了房地产公司 他没必要费劲心思跑到偏僻的学校来 这瘦子很可能是个中介 来学校纯粹就是借鸡生蛋 和我一样无耻的拿学生的钱去赚利息 那个胖子我之前在学校遇到过几次 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估计是充当担保人吧 毕竟学生对自己的同学更信任一些。
这个学期开学伊始 我能收集的资金已经都到手了 其他的学生也都交了学费了 中介如果能从别人手里榨出钱来 也丝毫不影响我的收入。只是如果他们继续这样大张旗鼓的宣传下去 我的队友、新、老同学恐怕都能猜测到我利用了他们 对我的名声极大的不利 我必须想尽办法消除这种校内摊位 哪怕是他们在学校对面开个营业部 我和债主们解释的时候也能找到托词。
“您好 我们是学生会的 校内禁止商业活动”我装模作样的通知中介。
“我就是咱们学校的学生 没听说不让摆摊啊”坐在旁边的胖子满脸不屑。
“是这样的 为了防止学生上当受骗 新学期开始 校外人员一律禁止校内经商”我瞟了一眼那个瘦子。
“我们是正规公司 呵呵 可不是骗子 这是我们公司的委托书”瘦子虽然不悦 还是满脸笑容。
“骗子从来不承认自己是骗子”我也半开玩笑的和瘦子说。
“这个……兄弟 给个面子吧 我们就摆这几天”说完了这句 瘦子递过来2张电话卡。
“不是面子的问题”我一把推开了瘦子的电话卡 眼看学生们就要下课了 我担心我的债主们看到这个摊位“在学校内就要遵守学校的规定 你们如果继续摆摊 我就去保卫处报警了 你们后果自负”
“摆个摊不至于惊动保卫处吧”瘦子想了想 就准备收摊了。
“第一次只是警告 再发现你们在校内搞集资活动 直接报警”我想一劳永逸 让他们知难而退 免得哪天他们又来摆摊 我还要和他们费口舌。
“没完了是吧 真以为我怕你们了？”瘦子一忍再忍 此时终于忍不住了 脸色铁青 皱着鼻子 眉毛微微上扬 眼神中透露出了一丝戾气 直盯盯的瞪着我“你们是不是找茬呢？”
看瘦子的样子 有点像社会上的地痞 我正想不卑不亢回他两句 旁边的何枫急了 指着瘦子的鼻子就骂了起来“傻X 上我们学校撒野来了？”
这下瘦子彻底被激怒了 攥紧了拳头就朝何枫抡了过去 迅猛的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何枫宽厚的肩膀上 幸亏何枫人高马大 不然这威猛的一拳打在脸上 估计就要挂彩了。
挨了一拳之后 何枫反应过劲来 宽大的巴掌就朝着瘦子头上拍了过去……
我无暇顾及这场强弱悬殊的搏斗 那边的胖子已经张牙舞爪的朝我扑了过来 我暗自叫苦 心想不妙：明明是2Vs2势均力敌的战斗 按照体重划分级别 应该是我和瘦子对战 何枫和胖子打。现在可好 两边的壮汉都挑了一个软柿子捏 我估计何枫把那个瘦子摆平之前 这边的胖子已经把我打残了。
我绕着中介摆摊的桌子 转着圈的跑 胖子在后面追着骂着 我也不甘示弱 偶尔停下来隔着桌子和他对骂 等胖子怒了追上来 我接着绕着桌子跑。在跑步这种较量上 胖子肯定是吃亏的 况且他追的是系队的足球运动员 几个折返跑下来 胖子就上气不接下气了 骂人也断断续续的。这次我停下来 隔着桌子骂他的话也愈发难听。胖子不堪其辱 举起桌子朝我砸了过来 我一闪身躲开了桌子 再扭过身子时 发现已经没有可利用的障碍物了 只能和胖子肉搏了。
和胖子真正交手我才发现 这是个外强中干的草包 他的出招缓慢而绵软 比起瘦子孔武有力的出拳相差甚远。胖子唯一的优势就是肉厚 随着他那一身肥膘的微微抖动 我打在他胸口、肩膀的拳头就像是落在了膨胀的热气球上 毫无着力的感觉。胖子在我的胳膊、前胸不痛不痒的打了两拳 这期间 我已经出拳8、9下 雨点般的落在他的各个部位 但随即又像是雨点遇到了海绵 全被他无声无息的吸收了。
和胖子的这一战让我们两个都很疲惫 初期胖子追着我打 耗费了他大量体力 等硬碰硬的打起来 频繁而迅速的出拳又耗费了我很多的体力 我担心一直保持这种频率的出拳 打到了最后 草包安然无恙 我自己已经累趴下了。
胖子又挥出一拳 像慢动作一样缓缓向我推进 这一刹那 我没有出拳 而是往后退了半步 胖子这一拳就轮空了 肥硕的身体惯性般的前冲 我看准了这个破绽 抱着他的胳膊使劲往后拽。胖子的重心都在拳头上 被我这么一拽 他脚下一个趔趄 结结实实的趴在我面前 这个二百斤的重物砰然坠地 冲击波引发的灰尘四处飘散。
我条件反射般的做了一个任意球的踢球动作 这个动作老谭纠正了无数次 我作起来还是不太标准：左脚支撑 右臂展开 右肩膀下压 身体自然前倾 右大腿上摆 小腿自然下垂；等到肩膀下压力传递到了腰部 大腿同时发力 甩动小腿 同时小腿做爆发式弹踢 脚面绷直 用脚面的上前部 触碰足球的右下部；如果这个发力完全标准 足球会像脱膛的炮弹 势大力沉的砸向对方的球门。
我的脚下没有足球 这千钧之力的一脚 重重的踢在了胖子的耳边 那一刻 我仿佛听到了胖子口中杀猪般的嚎叫。我接着又朝着胖子的口鼻 脖子 肩膀踹了几脚 胖子就趴在那里 没了声息 我也就不敢再踢了 事儿闹大了保卫处就该出动了。
我大口的喘着粗气 扭过头看着何枫那边 期待着一场胜利的会师 结果吓的我差点尿出来。魁梧的何枫已经被瘦子放倒了 瘦子正半蹲下 膝盖压着何枫的胸口 一手卡着何枫的脖子 另一只手憋足了劲 攥着拳头朝何枫的眼睛砸了下去。
何枫下意识的胡乱挥着胳膊 架开了瘦子这一拳 却没挡开后面的几拳 很快何枫的鼻子、嘴角被打的都流出血来 惨不忍睹。
我赶快扑上去 双手推开了半蹲着的瘦子 瘦子顺势打了个滚 立刻又站了起来 瞄了我一眼 那阴戾的眼神让人胆寒 我想不甘示弱的瞪他 但是根本没有瘦子那种气势。
瘦子二话没说就向我出招了 这个看似瘦小的地痞是个货真价实的打架高手 拳打脚踢 目标都是我的下巴 鼻子 裆部等要害 很快我就左右支拙、破绽百出 我自以为动作很敏捷 可还是不如他手脚利索 几个回合下来 瘦子一把拽住了我的头发 疼的我龇牙咧嘴。
瘦子拽着我头发 另一只手也用力向下按我脑袋 被他连拽带按 我只能低下头 随即瘦子抬脚朝我脸上踢了过来 我赶快伸手捂住脸 瘦子下一脚又朝我裆部踹了过去。
这之后 我只能被瘦子揪住脑袋 任由他乱踢 我一手护着脸 一手捂着裆部 偶尔想和他对踢 刚抬起腿来 又被他一脚直踹了下去。瘦子踹了几脚 看我只能被动挨打 一只手继续揪住我的头发往下拽 另一只手解放出来 攥紧了拳头朝着我耳朵打了过去 我的两手无法同时保护脸部、耳朵和裆部三个部位 耳朵附近挨了几拳 震的我眼冒金星 神志也开始混沌了 紧紧捂着脸的手慢慢的也垂了下来。
我迷迷糊糊的往旁边看了一眼 隐约看到那边躺着的何枫总算支撑着站了起来 他晃了晃脑袋 回了回神 看到瘦子已经打的我毫无还手之力了。
何枫犹豫了一下 咬了咬牙 把手伸进裤兜 摸出来一把小匕首。
这边的瘦子拳**加 打的虎虎生威 等他感觉到了周围的异样 略微一抬头 何枫的刀已经朝着他肩膀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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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子赶快撒开了我 身体努力的往后仰 试图躲开何枫的匕首 可动作还是慢了一拍。何枫接着一挺身 手腕跟着往上一甩 锋利的刀刃从瘦子的嘴角一直划到了耳根。这个伤口由深至浅向上延展 嘴角附近的脸已经被豁开了 鲜血如注 露出了嘴里的槽牙 耳根附近只是划开了表皮 整齐的切割线两侧皮肉外翻 渗出来的血一直流到脖子上 显得一大片的血肉模糊。
瘦子用手背在脸上蹭了一把 丝毫没把这个伤口放在心上 眼睛瞪得滚圆 满是鲜血的面目狰狞可怖 另一只手往腰间摸去 应该也准备掏刀拼命了。这时候他旁边的胖子也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但是腿脚软弱 还没站稳又差点摔倒 瘦子按在腰间的手也赶快抽了出来 伸手去扶稳了胖子。
这边我的神志清醒了许多 低着头 喘着气 心里砰砰乱跳 旁边的何枫也心有余悸 迟疑的打量着对面这一胖一瘦。瘦子扶着胖子 一时也脱不开身 眼睛却紧盯着我和何枫 脸上的这个口子更激发起了他的痞气。胖子却一直在摇头 似乎不想再打了 他和瘦子嘟囔着“别打了 要是在学校里出了事儿 你肯定走不了”瘦子应该也想到了这个关节 社会上的人在校园打伤了学生 警方一定会追查到底 到时候他的麻烦就大了。
双方都有所顾忌 这场打架也就该结束了 瘦子终于还是心有不甘的扶着胖子走了 临走的时候 他斜着眼 对我和何枫说：“今天在你们码头 我认了 要是在校外碰到你们这两个X 看我不把你们腿打断”接着他咬着牙 一字一顿的说“记着点 我叫王亚凯 不服来清水找我”瘦子受伤的嘴角有点漏风 这几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 让人感觉如芒在背 浑身难受。
“有能耐今天就把我腿打断”等瘦子走远了 我恶狠狠的嚷了起来。
“去清水找你 找你妹”何枫啐了一口嘴里的血“我TM哪知道清水是什么地方？”
“像个澡堂子的名”对于市区的各个区域 我也是知之甚少“这家伙手头这么有劲 准是浴池搓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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