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阮一上船就被船上挂着的那把古琴攫住了眼睛,寻思半天,终是止不住好奇心开了口:“姑娘,这把琴通体墨黑,又隐泛幽绿,如绿色藤蔓缠绕于古木之上,很漂亮。”

“这是亡夫的遗物,他生前很爱惜这柄琴。”船娘淡笑,如落叶轻拂湖心。

阿阮有些不知所措,本是无心之言,却勾惹起旁人的避忌,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接话。青洛见她庸人自扰,便拱手代为赔罪:“拙荆唐突了。”他没理会阿阮白眼,又继续说,“若是在下没看错,这柄便是古琴‘绿绮’?”

“难得公子也是懂琴之人。”

“因为东家喜琴,他才耳濡目染,若是往细里说,他可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阿阮没好气地抢白,语调有些阴阳怪气。

青洛点头:“是了,这方面我连自家娘子都赶不上。”

他的语气云淡风轻,阿阮却有一瞬的错觉,觉得面具被他撕开,自己的样貌与身份都已表露无疑。可他的眼神足够坦荡,语气也足够诚挚,阿阮不疑有它,只又理直气壮地瞪了他一眼,谁让他在口头上占她便宜的?

“既能让绿绮琴心折,姐姐定是有倾世才情,又如何沦落为渡娘?”

船娘只笑:“亡夫的心愿,便是携一人一琴,看云卷云舒,踏万里河山。他在时,我尘虚萦心,未能践诺;如今他不在了,我便替他了了这心愿,倒也不枉他衷情错付。”

阿阮感慨,难得投机,便又多问了几句,倒是依稀拼凑出故事的轮廓。

秦淮河水,最是风流。曲岸持觞,垂杨系马。烟罗青曼,美人如玉。他们的初见,不过是她卷了车帘,他勒了缰绳;四目相接,拖沓了光影,迟滞了年华。青骢马渐行,油壁车渐远,淡烟软月中,错不开的,是佳人的一点幽心,化作翩然梨花,落入檀郎手心。

再相见时,她化作十里欢场的一只孤蝶,慢垂霞袖,急趋莲步,进退间,奇容千变。而他,家道中落,纵是折扇轻执,白衣落落,仍掩不了囊中羞涩,只能眼见着美人旁落。

世人都道花魁气傲,千金难酬笑,于是恩客渐少。人情凉薄、青楼重利,她被迫转嫁胡商。终究是,桃花流水杳然去,油壁香车不再逢。

可他却出现了,一袭白衣,风华无双,恰横在喜轿必经之路上,绿绮琴在手,琴音流转,盖过嘈杂的唢呐声,只余一片肃穆,显得周遭的红色荒诞可笑。待到新娘从停行的喜轿里现身,他方才罢了手,缓缓抬头,却只说了三个字:跟我走。

“你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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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迷藏意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快小说只为原作者鱼婠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鱼婠并收藏此间迷藏意最新章节第40章 雨中山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