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煜亲王离去后,慕听筝在砚襄苑站了许久,她抚着腕间的銮金镯子,神思恍惚,紫薇花染香了她的发鬓,留恋在耳边,就像是倾心人特地为她而折戴一般。
十五年前,他们在紫薇花树下相许,讽刺的是,半个时辰后,她就被当时的太后许给了先帝,从此再无可能,一别数年,唯有腕间的镯子和床内暗格里的旧物,才能诉说曾经。
“起风了,走吧。”慕听筝深深地看一眼霍云霂站着的地方,转身离去。
这么多年,她时时告诫自己,身份不同,再不能肆意了。那年的紫薇花开得最为灼艳,但终究留不住。
紫薇花宴那一日,慕听筠还埋在锦被里呼吸绵长,帐内暖香沉沉。墨芜唤了几声,她才扑闪扑闪睫毛,睁开眼来。
刚睡醒的她神色懵懂,打了个小巧的呵欠,葱白玉指揉了揉眼睛,眼角沁出几滴眼泪。
“不想起。”她嘟囔着,蹭了蹭锦被。
墨芜失笑,“姑娘,您忘了午后的紫薇花宴吗?夫人让您早些起来,好梳洗打扮。”
“紫薇花宴那是给霖儿外甥选妃用的,与我何干,若是抢了旁人的风头,还招人怨恨。”慕听筠抱进布兔子,往床内缩了缩。
墨芜实在没辙,习嬷嬷撩起帘子进来笑着说:“让姑娘再睡小半个时辰吧,将早膳撤了,等姑娘起了,让小厨房端鹌鹑山药粥来。”
“是。”墨芜应声出去了。
慕听筠满足的捏了捏兔子耳朵,闭上眼睛。
黄花梨木妆台上,妆柩内满溢出的宝石珍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慕听筠拨弄了一会儿,随手拿出个嵌红宝石绢花发带,她皮肤向来白皙柔嫩,只需抹些香膏,纤细的柳眉描染成远山黛眉,粉唇上点了些芙蓉口脂,眉心一点莲花花钿,朱颜玉色,格外的娇楚动人。
慕听筠对镜子里的自己眨眨眼,笑一笑,自得的说:“呀呀,看来今日是免不了招人嫉恨了。”
“咱们姑娘就是好看,那是别家千金都比不过的。”青雉颇有荣焉,蹲在她身旁喜滋滋地盯着她看。
慕听筠哼笑,“青雉也会说话了,习嬷嬷,娘说何时进宫了吗?”
“未时末,还有些时辰。”
褚玉居,宁国公夫人漫不经心的看着账册,“既然她要去,就去吧,闷在府里久了,当真就不知自个儿几斤几两了。”
“是,那奴婢这就去回夕华苑的人。”朝雾福身道。
白姨娘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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