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驾到，餐厅经理自然不敢怠慢，将他们带入一个包间。
薛文慧本想跟苏季晟并排坐，却被光赫不着痕迹地留在他旁边。
她撇了撇嘴，拿起菜单就要点菜。
“你帮我点。”光赫凝视着薛文慧，吩咐她道。
“你不认字吗？”她表情不屑地说。
光赫的瞳仁平静如水，面色没有半分波动，“我就认得你在餐巾纸上写的那些字。”
薛文慧知道他说的是那天早上她留下的字条，他现在提出来就是在变相威胁自己。
流氓！无耻！
“我刚才开玩笑呢，赫哥第一次来这家餐厅，点菜这件事，理应由我代劳。”薛文慧恨得牙根痒痒，还是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苏季晟看着他俩斗嘴，脸上的表情虽没有变化，早已在心里窃笑半天。若不是光赫暂时不想暴露身份，他真想把这顿饭的整个过程，从头到尾讲给穆瑾萱听。
“苏哥哥，你今天没跟穆记者约会吗？”薛文慧实在不想搭理光赫，马上抛出这个话题。
“早上刚见过面。”苏季晟的表情变得明媚起来。
薛文慧嘟着嘴，脖子微仰，“唉，这世道，走到哪里都有人在单身狗面前撒狗粮，你现在浑身上下充斥着恋爱的酸臭味。”
苏季晟笑了笑，逗弄她道：“你抓紧找个新男友吧，我看你这学长就不错。”
“我想找个对艺术有见解的人，学长主修的是文学，艺术方面很少涉猎。”薛文慧急忙否认这个可能性。
“文慧说的没错，我只欣赏文艺复兴晚期威尼斯画派的几个画家：乔尔乔内、提香、委罗内塞和丁托列托。”
薛文慧没想到光赫能不假思索地说出这些大师的名字，莫非这就是身为“头牌”的自我修养？
如此看来，或许她偶尔也能和他聊聊艺术。
就在薛文慧跟他聊天的时候，苏季晟看似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光赫，见他看薛文慧的眼神明显有内容，那是一个男人凝视心爱女人时特有的温柔。
以光赫目前的身份，要跟文慧走在一起，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苏季晟不免为他俩感到担心，不过他心中的疑惑已解，刚吃完饭就推说还有公事要处理，提前离开了包间。
他乘坐专用电梯回到顶层，远远看到办公室门口站着一个清瘦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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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察觉到他在靠近，转过头来对他笑了笑。
“你来干什么？”苏季晟没好气地问道。
站在他面前的孟梓臻形容憔悴，面色惨白，眼睛深深地陷进了眼眶里，嘴唇看不到一点血色。
她穿着一字领的连衣裙，由于整个人瘦了一圈，锁骨窝深到可以放下一个碗。
“季晟，我得了胃癌。”孟梓臻愁眉双锁，仿佛乌云密布，一双明亮的眸子变得涣散。
苏季晟失去了一贯的沉稳，讶异到半天说不出话来。
孟梓臻的嘴唇咬得有些发白，她继续开口说：“医生说我大概只剩下半年的寿命，我想在死之前求得你的原谅，这就是我回国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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