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冬雨淅沥沥下个没停,晨间起身,指尖寒浸浸的,淘米时冻得骨头生疼。

只可怜沈拓与施翎因命案在外奔波,夜间归来,二人的鞋都是透湿的,脚裹在湿鞋里一天,冻得发白起皮。

何栖心疼,备好热水,让二人睡前烫了脚,又去寒又解乏。沈拓还好些,施翎确是累得够呛,困倦乏极,又不忍拂何栖美意,兼又不耐饿,常常嘴里叼了糕饼泡着脚就睡了过去。

沈计欲待捉弄,到底不忍,动手将他双脚搬到床上,扯过棉被盖好。伸手试图拿下他嘴边糕点时,施翎却是嚼巴几下闭着眼吃掉了。

沈计讷讷收回了手,他与施翎两个,吃啥啥没够,肚中总感空空。何栖没嫁入沈家前,二人半夜饿得拿水顶饥,何栖嫁进后,厨房日日备着火,灶里温着馒头炊饼糕点。

施翎睡前总要摸到厨房将肚子塞到喉咙,他自个也汗颜,自家跟个无底洞似的,因此将身家尽掏与何栖,只留了些许酒钱在身边。

何栖还未开口拒绝,施翎早已红脸跑远了。沈拓笑道:你只管着收着,他比我还没成算,有余的也只换了黄汤。

何栖思量一下,只将那钱一分为二,一半取了家用,一半另拿匣子装了收好。

道:积少成多,日后阿翎娶亲,也是一笔花用。

沈拓将她抱入怀中,低叹:沈拓三生有幸,才得阿圆此生。

何栖笑:也不知哪个说你口拙的?惯会哄人开心。

沈拓又她抱得紧了些,道:肺腑之言。

这雨也不知什么时候停,何栖叹气,湿寒入骨,实在难受。

曹家做着棺木,刨木板时刨下的刨木花是引火的好物,许氏心细,让家中伙计装了一麻袋与沈家送来。

伙计传话道:“师母让我递话与沈娘子:刨木花引火烟少易燃,比细柴好,沈娘子只管用着,每月家中送一袋过来,不够用沈娘子不要外道,只言语一声。”

何栖谢过后,又道:“姑祖母家中人多,铺里能出产多少刨木花,却又饶出一袋送来。”

她要拿赏钱给伙计,伙计连忙推辞:“沈娘子客气,这铜钱小的委实不能受。”又笑回道,“小的虽在曹家做工,年中也拜了师父学手艺呢。”

何栖听闻笑着收回了钱,又包了馅饼与他,另拿一个小提篮,装了几挂鲜面兼一罐酸笋,叮嘱道:“这是用鸡子揉出的面,小哥代我谢过伯母。”

曹家伙计接了提篮,披了簔衣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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