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砸地,歪七躲在一隅眼睁睁看着阿七随着胡四娘进了小院,胡四娘合上院门时,还左右张望了一番。

隔着连天雨,乌门小院旧如坟茔。

歪七被急雨打得东倒西歪,胡四娘家花开满枝,群芳压墙,千紫万红零落雨中,香残满地,腥红点点。歪七拿手抹了把脸,靠近院墙,掂了掂脚,奈何个矮人斜,哪里能看到里面半分?

一个豆大的小娘子,落在这等调和风月的妇人手里,能有什么好的下场?歪七徘徊片刻,所谓力微休负重,紧了脚步,冒着电闪雷鸣与倾盆的大雨赶去沈家去寻沈拓。

突逢大雨,沈家檐下放的水缸不多时便积满了水,养的几尾小鱼慌慌张张地游上游下,有一尾跃出水面,落进排水沟中。

沈拓与何栖在廊下观雨,便要去捉回来,被何栖一把拉住,道:“你是呆子不成?一息的功夫就能将你浇成落汤鸡。”

沈拓顺势牵了她的手,笑道:“少了一尾,倒是可惜。”

何栖道:“一尾鱼值得什么?再好看能与你的康健相比?”转身见檐前雨织如帘,忽道,“今夏少雨,河道快峻工,倒下起滂沱大雨,可见冥冥天意。”

沈拓也觉得开河诸事皆顺,二人挂念宜州曹英、陈据等人,道:“何家脚力应是这几日从宜州归转,也不知道有没有捎信与我们。”

何栖与曹英通过几封信后,知道他是提笔咬秃笔头的人物,笑道:“没有紧要事,曹表伯许不会写信。”

沈拓自也知晓曹英的性子,哈哈大笑道:“表兄上回捎信与姑祖母,戏言如今吃鱼拿舌剔刺,比灶猫还要灵活。大伯母心疼,道:从来都是酒肉之徒,只沾了点腥味,做梦都要馋肉,别半睡半醒,把自己手指嘬了下酒。”

路远送吃食不便,让顺路客捎去,总不好让人费时费力,许氏便托了许去炸响皮送去。曹沈氏叹道:“虽算是贱物,也添些荤。”

何栖笑:“表伯无肉不欢,实在委屈了他。”

沈拓道:“也不知糟蹋了多少鸟雀野物。”

他们说笑几句,何栖想起曹沈氏捎来的口信,面有难色,道:“姑祖母托学徒递话,祭河祭船都不用我做,他们早已定了鲜猪鲜羊荤酒,如何推脱?”

沈拓不通俗礼祭祀,反问:“祭河祭船?祭船倒罢,讨个出入平安,祭河自有官府主张,咱们家中也要祭?”

何栖少人教导,于此也不大懂,同样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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