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赶来上朝的百官被迫逗留在值守的廊屋中,等候得焦灼不安。
他们尚且不知昨日宫中巨变,又不知为何今日景惠帝无故辍朝,只当是陛下龙体欠安,有意前往寝宫请安的大臣反被寝宫外如铜墙铁壁般的金吾卫拦阻,加之大内官解释得语焉不详,太医进出神色慌张,愈发令此事扑朔迷离。
大臣们无从商议,只得退回廊屋各自琢磨,有人打听到景承入狱,有人打听到景凌死而复生,细节不辨却添油加醋描述得绘声绘色,更令众人匪夷所思之极,更兼此刻景惠帝病危,庙堂权力可在朝夕间翻天覆地,他们深知其中玄妙,奈何局势未明,一时间他们更是如坐针毡,引颈而望,乱哄哄地窃窃私语,巴不得能有人捎个准信儿。
而此时的景凌抛下这群百官不闻不顾,并未顺势施压他们拥护自己成为太子,反倒是命太医为受了一整夜酷刑的陆承音上药止血。待得药侍熬好汤药,景凌方命太医等人退下,自己亲自服侍趴在床榻上的陆承音喝药。
“……殿下使不得……”
“陆郎君近日所受之苦楚,皆是为我,此点事又何足挂齿?”
窗外的白光映得陆承音狼狈的面颊近乎透明,深深凹陷在阴影里的黑眸却依旧神采张扬,清减了许多的容颜愈发衬得他只是误落尘的一粒晶雪,虚弱地声音缓缓轻问:“如今局势可好?顾郎君……不,穆娘子可好?”
“一切安好。”景凌搁下药碗,“眼下只需救你出宫,便是皆大欢喜。你且放心,待得今日午后我命人押送你到大理寺,青山自会在途中接应,救你出牢笼。你昨夜所要我带给她的话,大可亲自同她细说。”
陆承音笑得苍白,“在下是灭她满门的仇人之子,如何……如何还能……”
景凌眉心微蹙,那一点红像是要渗出血珠,“你既然知晓,还愿助她指证景承?”
“昨日,景承派人来接我,在马车中他同我提及穆家灭门惨案的真相,竟是绾宅的推波助澜……”陆承音哼哧的一声轻笑,“而穆娘子身为穆将军后人当视绾宅为仇人,他有意用此事利用在下乃是绾宅之后而铲除穆娘子……可穆将军乃是一代英雄,当为国而死,可……可穆将军满门被灭还是在下父辈利益熏心所为,在下……在下还能以何面目面对她?在下的命本便是她的,如今更是欠她穆家满门性命!在下何以……又以何颜面……”
景凌正色道:“青山早知此事。”
陆承音微顿,瞠目结舌,枯瘦的双手死死地抓住景凌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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