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高山绝顶,层叠的山峦斗耸相乱,恰似交错的猎犬獠牙。
一袭蓝影踏月而来,又恍若乘风而上,竟抱着顾青山立于孤峰之巅。
此峰与左右两山隔丈许宽的悬空,顾青山好奇地探出脖子俯瞰山峰之下,刹那便觉头昏眼花,双膝发软,当即缩回脖子,拉着燕空在一旁的几棵老树下歪着身子坐下。
“快让我尝尝这酒如何。”
顾青山迫不及待地抢过酒坛,燕空皱眉道:“你既躲着他,倒对这酒毫无防备。”
顾青山痛快地抹了把嘴角,不答反问地岔开话题:“你查清是何人在背后加害你了?”
燕空幽深的眸子刹那寒如雪,盯得顾青山不寒而栗。
“我可没跟踪你。”顾青山扁着嘴说道,“是你自己行踪可疑,除了这事,我猜不出别的。”
“是我亲娘。”燕空刻意咬重“亲娘”二字,声音微颤。
顾青山正要喝酒却一顿,抬眸间,只见一轮满月如盘地悬在燕空身后,当真是手可摘月,奈何只洒下一层黑影笼罩燕空的肩头。
“为何?”
良久的沉默。
燕空并未解释,落在膝头的双手却掐紧拳头,骨节太用力而泛着青白,倏尔灼灼地望着顾青山,道:“明日,我便动身去景国。”
顾青山这会儿才想起,自己也还未告诉燕空要送陆承音回家之事,正欲开口邀请同行,燕空却又斩钉截铁道:“交易之事我会交由属下处理,你我就此——分道扬镳!”
风吹散了几缕浮云,月华濯濯如银河泻九天。
穿透枝丫漏下的斑驳银辉,疏疏如残雪落满燕空的肩头,也好似在他心里下了场雪。
顾青山怔忪地看着他,却在他平静淡漠的眼里什么情绪都看不出。
沉默如月色蔓延。
其实顾青山很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的确只是以药易药的交易,燕空说的没错。
他无奈地抿唇咽下一口酒,可明知如此,为何心里还是不舒坦?
他,是还对燕空抱有东扶的幻想吗?
可若燕空真是东扶,说得出这番话?
顾青山扣着酒坛坛口突然砸在山石上,看着汩汩流淌的液体淌过酒坛的碎片,不耐烦地抱怨道:“一点儿都不好喝!”
“过了今夜,再相见,我也只当不认识你。”
燕空神色如常地望着顾青山,毫不在意他刚刚的发怒,只若无其事地往他心里又扎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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