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外凄雨潇潇,风呼啸而过的呜呜咽咽如怨如泣。
打坐调息的景凌忽地想到此刻顾青山一人立于雨中的模样,身瘦如竹何等苍凉,又兼此处乃故地只怕更牵她黯然神伤。
思虑至此,景凌的额头霎时布满颗颗冷汗,紧锁的眉间挤出弯弯扭扭的青筋,一口腥味霎时涌上喉咙,他哇地喷出满榻的血,险些走火入魔。
胡乱拭了嘴角的血,顾不得紊乱的内息,景凌扶案下榻,踩着衣裳反趔趄地滚落摔在地上,狼狈地挣扎而起,反愈发衣衫不整,斜斜敞开的衣襟正好露出一片紧致厚实的胸膛。
清冷的夜色一拂而过,恰好照亮他胸前这道寸长的陈年旧伤。
景凌拢了拢衣襟,脚下浮力地沿着曲径寻去,此时雨已停,奈何寻了一转都未见顾青山。
待得他想起酒窖所在,磕磕绊绊赶去,偌大的颓败庭院也不见有人。
“……阿珂……阿珂?”
他烦闷又急躁地拖着步子,废墟里的断枝利刺连连划破他的红裳,不经意间,余光正好瞥见黑暗中有青光闪烁。景凌心头隐隐不安,疾步上前果见镶嵌着宝石的青蜺深深地插入一株枯树之中,刀刃处还翻飞着一抹碧色的薄纱。
薄纱上有以泥水蘸写的一句话,遒劲刚毅的笔锋,霎时惊得景凌脸色大变——
“明日午时,北山荒院。”
顾青山很久没有醉过,更许久没有睡过,梦更是她轻易不敢碰触的奢侈之物。
她清醒时尚可还能伪装得洒脱不羁,可一旦入梦,梦里处处皆是她致命的弱点。
像有人一层层剥开她的伤口,露出溃烂的模糊血肉,那些人又再度被害、再度被杀,将军府也罢、琉光楼也罢再度在大火中付之一炬……一遍遍的闪现,一遍遍的重复,她却无力阻拦,甚至无力抗拒……她尤其痛恨这般的无力感!
她宁可同他们去死,可她是被遗弃的、被抛弃的,是孤零零苟活在天地洪荒的游魂。
碎片似的梦境在跳转,爹娘兄姊的枉死、东扶的恩义、景凌的计谋,还有燕空,燕空……
他一袭暗紫广袖袍裳立于树下,雨湿透他全身,滚滚晶莹的雨珠在他的眉骨边摇摇欲坠,几缕濡湿的发丝贴着脖颈蜿蜒延伸在他胸膛。饱满微润的双唇、健硕完美的蜂腰宽肩,无不在无声地释放诱惑。
他灼灼的目光似有几分克制,但在这份克制背后是压抑不住的思念,愈发充斥着爆发力,如火霎时烧遍她的全身。
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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