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开皱了多日的眉 他露出三个月来的第一个笑容 案子终于结束。

女秘书看准机会 适时地递上一个信函。

他笑。“蜜娜 我不会吃了你。”

蜜娜摇头。“但能吞下一整只牛。”

他给蜜娜一个飞吻 开始拆信函。

“自助餐券 赛马门票 嗯——歌剧票。”他很迅速地看 把刚才看过的免费赛马票扔进字纸篓 打定主意和先去吃自助餐 再去听歌剧。有日子没理 说不定她生气了。

“咦。”他的目光被一只淡堇色的信封上用黑色钢笔写得极刚正的他的名字、地址所吸引。在现今越来越重视电脑打印的时代 已经少有人用手书写书信 即便手书 也很少会使用钢笔。

他很小心地用拆信刀拆开信抽出一张纯白的信笺 上面很正确地写着他的高姓大名 字迹不似女性 很遒劲有力。

“庄信渲:

你好!

知你很忙 但不得不去打扰你 很抱歉。兹决定于近日前往你处 望做好心理准备。

寒烈

×年×月×日”

寒——烈 没印象 他把信按原样折好 放回信封内。再看邮戳 信是从纽约曼哈顿的城区寄出的。他把信放入抽屉。他对这个尚未谋面的寒烈充满好奇 好奇一个身在现代化大都市的人为何能写如此好的一手中文。他将拭目以待他的来到。

处理了一切该处理的事务 他拿起电话打给。

“。”他很好整以暇地将背靠入圈椅 脚搁在桌上。反正门关着 没人会看到他的放肆 那不应属于他的恣意放肆。

“庄信渲 你还有脸给我打电话!”电话那端传来气乎乎的声音。

“打给你赔罪 顺便请你吃饭听歌剧。”他惬意地笑 没有被的怒气吓到。

“不要。”很干脆的拒绝。

他轻笑出声。“那就算了 我叫蜜娜一起去好了。”他把一只手稍捂住话筒 扬声叫“蜜——娜。”

“什么事?”蜜娜推门进来

♧喜欢看寒烈写的冲出严冬_第1章 似是故人来吗?那就记住快小*说的域名kuaixs⊖cc♧(请来快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脚尖拍地 很知道老板又利用她。

“庄信渲 你敢!”在电话那边大叫。

“去不去?”他把脚从桌上拿下 用眼光示意蜜娜可以出去了。

“去啦 你来接我。”假想情敌当前 身段就不那么要紧了。

“好 三十分钟。”他搁上电话 走出办公室。想了想 对蜜娜说。“拜托通知我家女工准备好一间客房。”

“有人要来?”圆润的蜜娜眨动大眼问。

“可能。”他的模棱两可使蜜娜猜疑。

他开了他那辆宝马在马路上飞驰 不出三十分钟已接了上路。

“喂!”开口 “这阵子只是忙 不是其他的吗?”

他瞟了她狐疑的脸一眼 笑。“没有。”

吃完自助餐 他们又去听歌剧。

散场出来 庄信渲敏感地觉得有一双肆无忌惮的眼睛在盯着他 他转头去看 却没能找到那双眼眸的主人。

送到家 他驱车回家。

把车停进车库 他抛着钥匙走向大门 怔了一下。一个女孩很大剌剌地坐在门口的台阶上 脸上微有倦意 正闭着眼。

他打量她 很平凡 说不上美丽。

他拍拍她的肩。

她睁开眼 看见一张俊美却性格的脸 微笑。

她站起来 拍拍屁股上的灰 态度随意自然。“回来了。”

他诧异她的从容 和仿佛老相识的口吻 更奇怪那平凡的脸上却拥有一双清澈的明眸 那使她的脸生色不少。

“你是谁?坐在这儿等我有什么事?”他打开门 顺手开灯 在玄关处换鞋。

“我以为你该知道我是谁。”她跟在他身后 依样画葫芦。

“我并不认识你。”他请她进客厅。

“我是寒烈。”她好整以暇地看了他一眼。

庄信渲倒酒的手顿时停住 回身盯住她。“寒烈?”

“嗯。”她淡然如水 明眸闪过快绝的幽光。

“你来信说 要来我这儿?”他递给她一杯薄荷酒。

“嗯。”她轻呷一口 仍漫应。

他坐在她对面。“但 我不认识你。”

“我认识你就足够了。”她仍是轻酌浅饮 意态优雅闲适。

“我似乎没义务 呃 收留你。”庄信渲有些好奇地说。收留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 会杀了他罢?

“我只是暂住 不会打扰你。并且 你知道你记性很差 会将我忘掉的。”

他看她。“胡扯什么呀!”记性差?他可是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有人告诉我她儿时曾在你左臂狠咬一口 不知那疤痕可在?”她喝干杯中酒 向他摇了摇。

这回他有些反应地盯住她。“你认识湘湘?”

她暗笑一下。“是的 再来杯酒可以吗?”

他很合作地又倒了杯酒。“湘湘她还好吗?”儿时的记忆 因着她的话 不期然涌现。

“你记得她真是奇迹。她告诉我你和她颇有渊缘 说你一定不介意我住进来。”寒烈肩膀微耸 典型的洋婆举动。

渊缘?!他恨恨地捶一下沙发。那小魔头 他巴不得捉住她狠狠修理一顿。想不到十三年后她又玩花样捉弄他。

“好吧 你可以住下来。不过 我们约法三章 我在家时你最好别出现 这是一;二、互不干涉;三、也是最重要的 一旦你办完了事 就请你马上离开!”

她笑一笑 站起来。“好 我们一言为定!”

一大早 寒烈就听到庄信渲摔门而去的声音 勾唇微笑 翻身继续睡 直到日上三竿才起身。

洗把脸 她看看自己毫不起眼的外貌 很放肆地笑 她又把庄信渲给骗了。

终究十三年不见 他已经忘记她的样子了。何况 最后一次见面时 她才七岁 他十五岁 都还不是大人。

吃过东西 她带上门 决定外出走走。离开这城市十多年 路径多都不熟了 先看看环境也好。这城市依旧那么大 但早已不似她童年时那般干净和祥和。

她四处转了转 几乎找不到童年旧貌。觉得有些饿 在路边找到一家快餐店 走进去 叫了一份吐司 坐在一边吃。店里人不少 她四下望望 突然看见一双手伸向别人的衣袋。她冷笑一声 小偷!拈了一块方糖 一弹指 糖块疾射而出 打在小偷手背上。小偷大叫一声 握住腕子雪雪呼痛。

她没有再看下去 付了钱离开。

又逛了一会儿 她决定回去。她答应庄信渲在他在家时尽量不出现 她不想在他回家的时候她也一脚走进去 碰个正着。

庄信渲坐在书房里 在记事薄上注上:寒烈。

他以为寒烈是一个男人 因为这是一个极冷的名字。但却出乎意料地来了一个女人 一个奇怪的女人。

不知如何向讲 好在不常来他的住处 否则难说不爆发世界大战。

他听到开门声 忍不住走出书房 向楼下看。客厅里 寒烈很轻松地倚进沙发 象个婴孩似地偎进去。他承认这个角度使她很吸引人 至少她有一头少见的长而直的头发 天然而毫无修饰。这个寒烈 究竟是什么人呢?他颇有疑问地注视她。

寒烈在沙发里蜷了一会儿 她喜欢那感觉 象母亲的怀抱。

自她七岁后 就没有被母亲抱过 几乎不再有人抱过她 一切拥抱都是形式上的。她被送离 就同时失去了父亲和母亲。如果说 她还有旧日的亲人在这世界上的话 就是现在正偷偷注视她的庄信渲。

抬起头 她给了庄信渲见面以来第一个微笑。

庄信渲呆了一下 不知道她会突然抬头笑 且笑得如此漂亮。他忘记了他的约法三章。“一起晚餐如何?”

“不会打扰你么?”她问。

“不 不会。我今天没什么工作。”庄信渲发现自己今天有些莫明其妙。

“你会做?”她不相信他会自己弄晚饭。

“不。不过你来我这儿做客 我请你去SHELTON吃大餐。”

她忍不住笑了。十三年后 他面对她依然不够敏锐。在某些事上总还是迟半拍。算了 不想了 在他来说 她现在是寒烈 让他这么误会下去也没什么不好。

他驾车 寒烈坐在他边上。

“庄信渲。”

“什么事?”他奇怪她这么顺口地叫他的名字 没半点生疏。

“你当法官很久了吗?”

“湘湘那鬼丫头没告诉你?”他看她一眼 他以为湘湘会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告诉她。

“没有 她很少提到你们的过去。”寒烈转头望向车窗外。

他想一下。“我当法官六、七年了。湘湘现在怎样?”

寒烈顿一下 缓缓开口。“湘湘——不在了。”

“不在了?”他不明白 什么意思?

“湘湘现在一定在另一个世界望着你。”她淡言。

“怎么会?她那么年轻。”庄信渲愣住。不在了 竟是这个意思?

她笑 不再多言。他奇怪她为什么还能笑得出?

SHELTON中餐厅人不少 他们选了个近门的位置 点了一些名菜。

“很忙吗?”寒烈拢了拢长发。

“尚好 刚忙完一个案子 总算闲下来。”他喝酒。

她喝苏打水 看了眼他的左手。“你订婚了?”

他点头。“是 家长的意思。”

“爱她吗?”她忍不住问 不仅仅是好奇。

“这儿菜不错。”他喝口酒 没回答关于爱与不爱的问题 “不过比骆妈妈略逊一筹。”

她但笑不语。他还是小时候那样 话不多 想不到他竟还记得她妈妈烧的菜 她自己都忘了。

庄信渲望着寒烈 不明白她脸上那抹模糊的笑容代表什么 奇异地、含糊而隐约 却有种引诱的意味。

“我脸上有什么吗?”她注意到他的注视。

“不 没有 只是很好奇罢了。”他没有说下去。他不是白痴 也不是青涩少年 他是一个成熟的、有独立人格 且具有旁人所不具备的洞察力的法官。他的随和并不代表他好欺 他该调查一下。

寒烈没忽略他的表情 扯一下唇角 庄信渲 这场游戏你仍没有胜算。

吃完饭 回到住地 庄信渲与寒烈道晚安。

她一回到房间 顿时隐去脸上所有的表情。也许今夜该看看庄信渲的房子的构造 以方便日后出入。

与此同时 庄信渲坐进书房 打开电脑 开始操作。

终于找到了他所需要的东西。

“寒烈 女 二十岁 身高五英呎十一英吋 美藉华人 耶鲁大学法律系应届毕业生 无亲人。”

他沉思一会儿 关上电脑。律师!但她不象 至少没表现出伶牙俐齿。而且 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她一直没能说明她的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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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出严冬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快小说只为原作者寒烈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寒烈并收藏冲出严冬最新章节第4章 再战亦告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