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下意识往后退了一小步,忽然间觉得头顶明晃晃的灯光,都显得可怖起来。
“信上说,李言在说这句话时像是突然变了一副样子似的。眼白上翻,露出一抹奇奇怪怪的笑容,整个脸部狰狞得吓人。而且他一改发疯时机械般的语调,声音突然放的很低,像是怕人听见一样。”
厉戎皱着眉头接着往下看去。
甘棠咽了口吐沫,小心翼翼地问到:“他说完以后呢?”
“没了,”厉戎摇了摇头,“后来他就又恢复了之前发疯时的样子。”
之前说的那句话,就像是李菀之凭空做的一场梦一样,瞬间了无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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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透过纱窗,打在甘棠半露的胳膊上,冷飕飕的,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信只剩下了最后两段。
用厉戎的话来说,这是很奇怪的两段,相比于前文来说,显得语句不通,逻辑也不顺。
像是仓促所作。
简而言之,李菀之描述一下她如何“鬼迷心窍”般的顺走了游仙枕的碎片。
“那伙走私犯其实没有偷走游仙枕,是我在上报失窃文物时刻意加上的。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像是不受控制,心安理得的对自己说:等我研究透了就再还回去,我一定会还的,一定。”
厉戎看到这儿时忍不住嗤笑了声,顾及着身边的甘棠才没有脱口而出一句:冠冕堂皇。
甘棠紧抿着唇低头看信,没说话。从厉戎的角度来看,只能看见她头顶的发旋,和被暖黄色灯光映衬得有些苍白的侧脸。
他接着往下读了下去。
“我所了解的资料实在太少了,根本无法解开游仙枕的谜团。就我目前所掌握的而言,游仙枕应该因某些不明的原因被人为摔成了碎片,并不是我曾以为的意外损毁。”
从这里开始,后面的语言突然变得凌乱起来。
“我错了,我罪大恶极……饶了我,饶了我吧。”
“八仙格,找到它,找到它!”
信到这里就突然戛然而止,最底端用红笔写了四个潦草的大字,与李言说的那句话如出一辙——
游仙,为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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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安静得有些吓人,几乎针落可闻。
厉戎稳了下神,将信纸重新折起后塞进信封,短短的一瞬间心思已经百转千回。
事情看起来要比想象中复杂得多。
李言的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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