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断天涯路。
距离殿选还有三天的时候,心急如焚的太子萧渥终于收到了望眼欲穿的回信。
一纸素笺,两行小字。清丽的簪花小楷墨迹娟秀,字如其人。
“碧玉小家女,不敢攀贵德。感郎千金意,惭无倾城色。”
明确地表示了拒绝。
萧渥小手一抖,忍住即将泪奔的冲动,继续往下看。
第二行是一排蝇头小字:“不慕紫禁未央柳,但求白首同心人。辜负恩君情深重,来年春胜此年春。”
委婉地劝他寻找第二春。
不知怎的,萧渥猛然想起苏辛骑在他身上的英姿,怔怔片刻,彻底泪奔。
泪如泉涌,沾湿了尺寸方笺,星星点点泪痕。
太子泪奔着去了大哥萧泊的豫章宫。
大皇子萧泊早在去年订了亲,是已故安国公的孙女,正三品银青光禄大夫的嫡长女,京都称得上名的名媛闺秀。两年前萧渥曾在安国公的葬仪上有过一面之缘,姑娘俏一身孝,静如处子,动似柔柳,那绝对是一等一的美人。
萧渥一门心思要和大哥说私房话,当下不许人出声,一路溜进萧泊的书房。
进门时萧泊正倚着窗读一卷,连弟弟进门也未曾发觉。
萧渥轻手轻脚走到他身后,伸长脖子瞅了一眼,忍不住疑惑:“少傅还没教到这里啊,大哥你看得真快。”
萧泊吓了一跳,抬头看清楚来人,才露出温柔笑意:“太子又淘气了。”合了书道,“我不比你博闻强识,只有提前预习,才能胸有成竹。”
萧渥不服气地嘟囔:“可每次的策论,都是你写得最好。”
“我开蒙最早,又年纪最长,若是都还不如你们,我也没脸见人了。”萧泊失笑,扬声唤人进来倒茶,回头瞥见弟弟脸上两道可疑的泪痕,当下心领神会:“前路坎坷?”
一语正中红心,萧渥眼眶一酸:“何止坎坷,我现在简直不知路在何方。”
要是甄白婳回的信是“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他狠狠心跺跺脚,说不准还有胆子去争一争,可是甄白婳的拒绝让他简直不知所措。
从选秀开始他所有的行动的目标一下子落空了。
之前费心做的种种努力,仿佛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最后发现其实连棉花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发现即使不娶苏辛,最后也没法对着自己心爱的人说,我是怎样费劲千辛万苦,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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