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富家子弟,谢子安这辈子干得最多的是吃席喝酒扯淡——现今谢子安坐席虽说不大扯淡了,但先前瞎扯淡扯的能耐却是还在。手机端

对李家,全是庄户。每回三房人难得的聚到一处吃席,即便其最能掰唬的李满园讲的也多是城里城隍庙戏台演了无数次的粗糙戏,又哪里能有谢子安引经据典出口成章的好口才?

故而当下谢子安不过随口讲了两句“相由心生,境由心转,命由心造,福祸自招”半通不通的偈子之后便忽悠得一屋老少都竖了耳朵来听他念经。

谢子安道:“据《无量寿经》记载神佛之身均具足之八十种好相。又称八十随形好。其耳相便是‘耳厚广大修长轮埵成’。”

“你们看满囤兄儿子的耳朵,可是厚实有肉,耳垂广大?”

闻言围拢过来的众人自是点头称是,然后便不由自主地抬手捏自己的耳朵做对,同时还不忘留意旁人耳朵的形状大小——如此不看则已,一看看出了谢子安的耳垂他们在坐所有人的耳垂都大,不觉愈加深信不疑:有着大耳垂的谢大爷可不是整个雉水城最富贵的人吗?

因为人围拢得多,议论得也多,襁褓里的婴儿嫌弃得哇哇哭了起来。

“桃花,”李满囤不知所措地问道:“我儿子咋了?我这动也没动啊!”

李桃花看着好笑,无奈地接过孩子抱到怀里拍哄道:“啊——哦,乖乖,不哭啊——我们还没有名字啊……”

“对,对,”李满囤恍然大悟道:“我儿子还没起名呢?”

“爹,”李满囤转头问李高地道:“您赶紧给起个名儿吧!”

今儿使桃花踩他继母面子抱孩子进屋原本是无奈之举——李满囤是真担心他继母于氏使坏,故意地摔了或者伤了孩子。

故而李满囤以为孩子名字还是当照着规矩由他爹给起——他二伯在旁边看着呢,他敢说差一字,一准地拐棍当头落下。

李春山自李桃花进门眉头没松开过。

李春山听李高地说过正月初二李桃花家来拍桌子打板凳的事,知道这事儿一准地还没完——打从那年李桃花甘愿嫁回她近山的舅家时,他知道,这丫头的主意大着呢。

果不其然,今儿她果是抢了她继母于氏的先,抢抱了孩子来。

今儿抢抱孩子的若是旁的出嫁女,如李杏花,李春山一准二话不说抡拐棍当头砸——嫁出门的女,泼出门的水,敢来家坏规矩,他能打得她再不敢进门不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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