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烈日炙烤着大地。
北京国贸b 群楼耸立之下 华数大厦前的空地上 一帮民众拉着横幅在此集会 引起路人的驻足围观。
一位女记者整理妆容 站在摄影机前开始报道：“近日有网友发帖爆料 华数金融集团涉嫌违规挪用投资款 致使其理财产品华数基金无法提现 此事在网上迅速发酵 导致华数公司出现了信用危机。购买该公司理财产品的大量客户纷纷申请提现 更加重了华数金融的资金困境。由于华数基金不能及时满足客户的要求 从而引发了聚众讨钱事件 有关部门业已介入调查。到目前为止 华数金融方面尚未作出任何回应。”
记者刚报道完 大厦门口的人群突然开始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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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数金融总裁李家俊从大厦走出来 媒体纷纷涌上 将焦点聚在李家俊身上。李家俊神色淡定 处乱不惊 示意大家安静 然后对媒体发言说：“各位华数基金的客户 我知道大家心里都不踏实 但你们跟着华数一起走过来 风风雨雨这么多年 相信很多人都从华数基金得到过收益。现在网上有不良居心的人诋毁华数 那些都是谣言 希望大家能继续信任华数 让谣言不攻自破。”他说到这里 眼神诚恳坚定 深深鞠了一躬 说道：“我在此向所有蒙受损失的客户表达歉意 恳请诸位能与华数一同共克时艰 谢谢！”
李家俊的表态 使原本嘈杂的场面平静许多 拉横幅的人也都不再吵闹。
这时 一个男记者挤了上来 用挑衅的语气问道：“李总 大家当前最关心的是贵基金什么时候能提现 您能否就此做出明确正面的回应？”
李家俊轻蔑地看一眼男记者问：“你是哪一家媒体的？”
男记者说道：“《都市快讯》记者林夏。”
李家俊说：“华数很多负面报道 好像都是出自你们《都市快讯》的手笔 你们的报道大都是恶意揣测 我已经和律师沟通追究法律责任了。”
林夏微微一笑说道：“那是您的权利 不过 这不影响您回答我的提问。”
李家俊盯着林夏多看两眼 最终还是抬起头对公众说：“想提现的客户请不要着急 稍有金融常识的人该能明白 任何资金的周转都需要时间。对我们华数来说客户是衣食父母 你们的诉求是天大的事 我会尽快满足大家的提现诉求。”
集会人群里有人肯定地点着头 似乎对李家俊的回应颇为满意。
林夏嘴角浮现一丝冷笑 继续逼问道：“那就请李总给一个明确时限 这样想必对贵公司也有好处。”
李家俊脸有愠色 但面对这么多媒体只能收敛 他对人群斩钉截铁地说：“好 我向大家承诺 给我一周时间 届时所有客户将能自由提现 请大家体谅一下我们的难处。”他说着又对人群深深鞠了一躬。
人群里有个男人大声喊道：“好 一周就一周！只要能拿回钱 我们都愿意等。”人们开始附和 李家俊双手合 十表达感激之意 然后转身进了华数大厦。
围观者和媒体逐渐散去 林夏挤出人群 上了街边的一辆车。然后打开旅行包 从里面翻出各种伪装设备 套上假发 戴上眼镜 穿上西服 打上领带 瞬间从一个睿智的记者 变成一个文质彬彬的商务男 之后驱车绕过商业区 进入华数大厦地下停车场。停好车后 拿出手机打电话说：“刘总 我到停车场等您。”
林夏挂了电话 打开车里的欧洲古典音乐 对着后视镜整理一下装束 往后略靠闭着眼睛静静欣赏。过不多时有人敲车窗 刘立学站在外面 他是个四十来岁中年男人 看起来一脸焦躁。林夏打开车门 顺手关掉音乐 刘立学谨慎地观察一下周围 这才上车坐在副驾。
林夏问道：“听说审计公司已经介入了？”
刘立学叹口气 拿出烟点一根 深深吸一口说道：“审计方面好应付 就怕集团合规部的人来查 要是李家俊真有问题 我这饭碗就保不住了。”
林夏把车窗开个缝 透口气说道：“你是财务总监 李家俊有没有问题难道不清楚？”
刘立学说道：“我只是个管钱的 公司财务上的用途 我也不可能都知道啊！”
林夏郑重地说：“咱们虽然只认识两个月 但你这个人很够朋友 该帮你的我一定尽力。”
刘立学感激地看看林夏 问道：“集团总部那边有什么动静 我听说安全部去年成立了个调查组 神出鬼没无孔不入 你觉得他们会不会盯上华数？”
林夏说：“调查组早有耳闻 号称什么‘e讯神盾局’ 其实就是唬唬人罢了 集团那么多参股和投资公司 靠一个调查组能管得过来？”
刘立学点点头说：“那倒也是。”
林夏说：“董事局还没有就华数的问题有过指令 但事情闹这么大总部迟早是要介入的。我这个董事局秘书权力毕竟有限 有些事未必能第一时间获悉 只能尽我所能帮你打探消息。”
刘立学把烟头掐灭说：“自从上次开会认识你这个老乡 也算是一见如故吧 有时间咱俩自驾回趟老家看看？”
林夏说：“你还有心思考虑这些？趁现在还来得及 赶紧想办法把自己摘干净再说。”他顿了顿说道：“有权限进入华数账务系统的人 除了李家俊只有你 要是你能把账面给我看一下 或许我能帮你出出主意。”
刘立学手指在大腿上敲击 考虑了一会儿说道：“不是我信不过你 公司的账务毕竟牵扯太多……”
林夏察言观色立即接口道：“咱俩之间不必藏私 我明白你的顾虑。我看这样 今晚一起吃个饭 你把电脑带上 我当着你的面看一下账务 帮你分析一下有没有大问题。”
刘立学想一下 一攥拳说道：“那好 就这么办 你是这方面专家 应该比我眼光毒。”他看一下腕上手表 说道：“我该回去上班了 咱们晚上见。”
刘立学下了车 走向了电梯口。林夏把两侧车窗都摇下 让烟雾尽快散去。他看着刘立学离开 又打开音乐闭目聆听。过了好一会儿才摇上车窗 拿出平板放在了车前 点进去浏览“华数基金”相关帖子。
夜幕降临 林夏驱车而来 停在小区附近 打电话说道：“刘总 千鹤料理10八包厢 对 我已经到了。”他挂了电话 盯着小区门口 过了大概十分钟 刘立学的车驶出小区 向街头加入了车流。
林夏开车跟上去 北京的路面异常拥堵 林夏不紧不慢跟着。好不容易出了拥堵区 林夏的神色突然紧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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