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姨自杀了。小姨自杀前将她五岁的女儿放在他家里，那年他十岁。
他是一个穷人家的孩子，母亲在生下他之后就死了，只留下他和爸爸以及三间破烂不堪的砖瓦房。下雨天屋子总是要漏雨的。
他爸爸不想养小表妹，要将她送进孤儿院。他起初是同意父亲的想法的，因为他家实在太穷了。但是当他听到她叫了他一声哥哥时，犹豫了。她又叫他一声哥哥，他终于下定决心坚决留下她。
你知道咱们家有多穷吗？父亲说道。
我养她，爸爸，留下她吧。
你用什么养？爸爸眼睛微眯，嘴角上翘。
我将自己的食物分给她一半。他抬起头，父亲对视。
妹妹最终还是留了下来，但是遗憾的是她不能够上学——学费爸爸是不可能出的。能留下来，能留下来已经很好了。大不了我教她，他如此想道。
从此，他多了一项任务——教妹妹识字。妹妹啊，我要让你像同龄人一样成长，尽我最大的努力。妹妹很聪明，字学的很快。每学会一个新字她总要抱着他傻笑一会儿。那时他便摸一摸她的头，卸去所有的烦恼，微笑。然而……
儿子啊，你完全没有必要教她识字。她能活着就已经不错了。爸爸慈祥地说道。
不，爸爸，我要让妹妹过上正……比较正常的生活。起码不能让她成文盲啊，爸爸！他一副祈求的神色。
儿子，你都有黑眼圈了。爸爸亲切地摸了下他的脸，会影响你学习的。
不会的，爸爸。对了，我的数学考了满分呢！他很兴奋地从书包里取出那张有很多褶皱的试卷，递给他爸爸。
不愧是我的儿子。爸爸的眼中闪出了精光，以后每次都考一百分可以吗？
他愣了。开什么玩笑啊！
爸爸，我……他的眉头紧皱。
她果然影响你学习了，还是不要理她的好。爸爸的话中带有怒气。
你真的是我爸爸吗？他眼中浮现出鄙视这两个字，好像在他面前的不是他爸爸而是一个人渣。
儿子，你怎么你能这样说！爸爸慌张起来，伸出大手要打，却又将手停在半空中，然后抱住了他。都答应你，你想教她就教她吧！
他继续教她识字，直到有一天……有一天，他看到了她胳膊上的伤。他掀开她的秋衣，看到全身都是伤痕。
是谁干的？是爸爸，一定是他打的你！他什么时候打的你？
妹妹半响不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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