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的 直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好像老天就是要证明自己的至高无上 证明自己是无人能够忤逆的。.

有些人也总是觉得自己至高无上。就是老天 他也是要忤逆的。

江南最大的酒楼“醉月楼”正在办喜事。

是谁有这么大排长能够包下这么大的酒楼 做这样忤逆老天的事?如果说天下没有一个家族或者势力能够做到 那么要是两家联合 就化不可能为可能了。

结婚原本就是要双方两个家庭的。

虽者江南民殷国富 能够在“醉月楼”办喜事的也只有两家——江南名府“问仙居” 江南首富“苏百万”。

没有人知道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两家是怎么走到一起的。有人说苏百万是被逼的。有人说问仙居掌门上官红叶为了苏百万的钱 为了他的王霸之业。

好在还有两件事可以肯定:第一件 苏百万的女儿苏菀儿是名满天下的第一大美人。第二件 醉月楼确实在办喜事 办上官家与苏家的喜事。

这个消息来得突然。从头到尾只是三天。

江南最具影响力的两家联姻只是三天?不错 正是三天。

三天已足够做很多事。三天里有很多人生 有很多人死 也有很多人会结合。反正只要是上官红叶说可以 谁敢说个“不”字?没有人敢。所以天下人又都觉得这三天似乎很够了。因为这是上官红叶说的。在江南还有他摆不平的事儿?没有 绝对没有。

在上官红叶看来 将自己独子的一生幸福交给一位陌生女子如何呢?他觉得很划算 简直是天下最划算的买卖。

谁说不是?江南首富加天下第一美女已足够配得起他上官家了。更何况相传苏菀儿既贤惠又能掌得一手好厨。能娶到这样的妻子 又有哪个公公会不满意?

那么作为新郎官的上官德呢?他是否也像他的父亲一样满意?看来这位公子也是很满意的。他对新娘子、自己还有父亲的安排没有一个不满意的。

天下又有哪个男人会在美女和金钱面前还觉得不满意呢?没有这种人。

上官德现在看起来很高兴 很开心。

新娘子是否和他一样开心?

没有人可以看到盖头下的苏菀儿是怎样的表情。她自己也不知道此时她的脸色有多么的阴沉 多么难看。要是换作别日 她绝不会相信自己也会有这样的脸色 心里有这样的悲伤与无奈。可是今天她要嫁给一个自己并不熟悉 甚至并不喜欢的男人。

没有一个女人在这个时候还会觉得开心 觉得满意的。

不仅是苏菀儿 连她的父母 她的亲人心里也不开心。他们每一个人的脸都阴沉的可怕。即使强挤笑容也瞒不住心头的阴霾。

有这种表情的人心情总不会太好的。办喜事的时候心情还有不好的 只能说明这门亲事根本不是你情我愿。然而他们答应了 否则他们也不会坐在这里 而是睡在棺材里了。

上官红叶要的 没人敢不给;上官红叶要做的事 没人敢违抗。要是谁真的敢说个“不”字 只怕他已是死人了。即使不是 恐怕也离死期不远了。

上官德自厅内转出。他看起来开心极了。脸上得意之前难以言表。

新娘子转出。大红的盖头 大红的衣裳 还有大红的绣花鞋。身上的一切无一不显出喜庆。

大多数人只知道苏菀儿人美 但是她到底有多美?他们不知道 甚至很少人知道。像她这样的名门闺秀是不会和**一样整天给人看的。**卖的是身子 她却有用不完的金山银山。想要卖给她的人更是不知道有多少。

有时候比起见她 你会觉得还是苏百万的家财容易见些。毕竟你每天从他的地上走过 从他的产业经过。世界上最霸道的事莫过于此了。有人**有人逼赌 你至少可以有所反抗。苏百万家财之多 地产之广 让你想不见到都不行。

苏菀儿就不同了。她整天在她的小屋里。她的小屋又在大一点的院子里。这个院子又被更大的院子包裹着。就这样一层一层也不知裹了多少层。

有时候 即使你是盖世英雄也会忍不住羡慕苏菀儿身边的一条狗。她的狗能够天天见着她 陪着她。说不定哪一天还会被她包入怀中 亲它几口。不得不承认有的时候 人真的不如一条狗。

但上官公子是人 活脱脱的人。有血有肉 有说有笑。不过也已经和狗差不多了。新娘出来之后他开心非常 激动非常。基本上开心到他这种程度的人即使不是狗也离狗不远了。因为他已不再像是人 不再像是男人。

如果一个男人不再是男人 不会有人认为他还是个人。

女人和男人的眼光总会有所不同 但当他们看到一个没有骨气的男人时绝不再把他当作人。

据说上官德曾见过苏菀儿一面。只是一面足以令他** 足以令他不顾一切。

这就是苏菀儿。

众人看上官德已经高兴的快忘记自己的爹了 却不知苏菀儿此时芳心却是十分后悔。后悔前些天为什么要赌气 为什么要离开那个守护了自己十几年的金丝笼 为什么要碰上上官德。她现在才知道 自己的小屋是那么的温暖 那么的可爱。

她心中尤其讨厌一个人。

以她温良的性情是万万不会恨一个人的 她对他只能“讨厌”。讨厌那个她从未见过却令她从此痛不欲生的人。不是因为他 她不会离开自己的小屋 不会碰到上官德 不会发生今天的这一切。但她转念一想 又觉得一切全是自己闹脾气惹的祸。无论如何也怪不得别人。

于是她又开始责怪自己。这就是苏菀儿。

一对新人眼看就要拜天地父母。上官红叶作为另一位主婚人却还没有出现 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出现。

奇怪的是竟没有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好像他如果出现了 那才是怪事。

上官红叶是江湖上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之一 他的问仙居是江湖中最具盛名的地方。可是江湖上根本没有人真正见过上官红叶 甚至没有人能够确定世界上到底有没有这个人。

仪式正常进行。

一个女子只要穿上了凤冠霞帔 想不拜堂都不行。你不拜 自然有人帮你拜。

苏菀儿极不愿与这令她作呕的上官德成亲。自己娇弱的身躯却怎抵得过两位有手段的喜娘。

她们按住她的肩头 用膝盖顶着她腿上的软筋。她不拜也得拜了。喜娘的动作极是顺手 旁人竟看不出有异。显然她们也是此道老手。

苏菀儿何曾受过这等委屈?莹莹细泪竟忍不住落了下来。

喜娘什么场面没见过?忙道:“新娘子开心过度 喜极而泣 喜极而泣!”

没有人觉得她说的不对。除非你活不耐烦了 否则随时都要知道什么时候该说对 该说不对。

特别是深陷江湖。一个嘴漏很可能招来满门仇杀。有时候甚至杀人是不用理由的。要是硬挤一个 “看你不顺眼” “你长相狰狞”。什么是江湖?江湖是一个世界 一个刀头舔血 人人自危的世界。

女人的心思总是难以捉摸。苏菀儿刚才还在伤感 此刻她又变得自责。悲愤一相加 让她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声啜泣。

声音不高不低 但在在场群豪耳中听来却无比撕心 万般裂肺。其中有几个人几乎已要忍不住要阻止这门婚事。

上官德笑容收敛。给喜娘使了两个眼色 喜娘会意。

眼看天下第一美人马上成为上官家的人。忽听一声“且慢。”

声音不咸不淡。虽没有苏菀儿那般的摄魂之力 却也让群豪忍不住往声源找去。

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袭蓝衣身上。

人说话本是要人听的 人在说话的时候需要别人注意他 他的话才说得下去 他的话说出来才有效果。

苏菀儿原本碎裂的心房无意中被这陌生声音缝合了一些。她知道谁也无法改变她的命运 可哪怕只有一个人愿意为她说句公道话已令她心满意足。她现在反倒担心起那个人了。

她转过身 忍不住向他瞟了一眼。盖头下她只看到半领蓝衫。

说话的是个青年 容貌英俊 面含微笑 举止间有说不出的潇洒。

和男人喜欢在心里将两个女人放在一起比较一样 女人也喜欢把两个男人放在一起比较。特别是还未有过心上人的怀春少女。

苏菀儿虽没有见到他的脸 她是女人 刚好还没有过心上人。她此刻正偷偷地将他与上官德甚至还把那个“讨厌鬼”放在心里做了一番比较。比较的结果——根本没的比。

苏菀儿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讨厌那个人

➜十三月的萧然提醒:《风云一剑》最新章节第二十三章免费无弹窗阅读将第一时间在快‧小说更新,记住域名kuaixs.cc➜(请来快‧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半领蓝衫有如此好感。少女的心思原本就是无法捉摸的。

世界上恐怕没有一位少女不希望自己的郎君是位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正人君子。和这样的人在一起 不仅有安全感 还感到荣誉、幸福。

然而优秀的男人毕竟太少了。也正因为优秀的男人不多 才更显出他们的价值。

女人总比男人更会抓住宝贵的东西。

女人热爱自己的青春 每天用镜子看自己好几遍。涂脂抹粉试图把青春挽留几个春夏。

优秀的男人走到街上几乎被女孩子们包围得水泄不通了 每一个女孩子又开始埋怨自己:“无论何时自己出手都嫌慢了些。”

既然如此 有些聪明的女人学会了等。她们知道男人和女人一样 越难得到的对他们越有吸引力。对于俯拾即是的 女人不喜欢这样的男人 男人也不喜欢这样的女人。

苏菀儿不是一个笨女人。她也在等。无论是因为家里的教条还是她心中的梦幻。总之 她在等。

从现下看 她知道自己等待的日子似乎不太多了 毕竟女人总认为自己的直觉是比较灵的。

上官德总算是个男人。一个男人在自己结婚的时候不会希望别人搅场的。然而大庭广众之下 顾及颜面。上官德唯有对青衫说道:“刚才的话是阁下说的?”

青衫挺身而立。悠然道:“正是在下。”

上官德道:“为何?”

青衫道:“你不应该是新郎 新郎不应该是你 至少苏菀儿的新郎不是你。”

一般的男人听到这么无理的话 早该跳起来把说话的人鼻子打歪。上官德却一点也不怒 仍是问道:“那么依阁下之间 这新郎官应该是谁?”

青衫道:“我。”

他说得不紧不慢 好像这是天底下最最正确的事实。

在场的人全骚动起来 上官德依旧面无表情 道:“你是谁?”

青衫道:“在下萧浪。”

群雄骚动更大。苏菀儿心头一惊 “萧浪?”“莫不是那个萧浪?”

萧浪到底是何许人 敢来阻止问仙居少主的合欢之宴?莫非他比上官德还要厉害?否则 说群座之中明明不乏武林名宿 怎么不将他拿下?莫非他有通天的本事。很少人见过萧浪的本事 甚至真正见过他面的人也不多。

江湖上盛传萧浪的相貌、事迹 也不知几多是真 多少是假。萧浪留给江湖的多半是神秘。只有一首诗 一首不算诗的诗。

“有萧浪的地方必定有流云剑 有流云剑的 必定是萧浪。能够运用流云剑的萧浪 永远只有一个。”

没有人知道它的出处。武林中人却将之视为神明 确信不疑。

苏菀儿不知道这首不是诗的诗。她知道萧浪这个人更不是从这首诗。

他是她要嫁的人。

这是一桩她在场但无法改变的婚姻 是父母在生他们之前定下的婚姻。

没有一个女孩子会喜欢自己从未见过的人。苏菀儿不喜欢萧浪 不过分的说 对他还有一些讨厌。嫁给一个陌生人 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没有听过那首诗 即使听了也只会觉得这首诗实在太过于不雅。因为她讨厌他。没有一个女孩子会讨厌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人。但是她讨厌他 因为他将是自己的夫婿。

自己虽然那么讨厌他 然而对于自己要嫁的人 苏菀儿还是忍不住偷偷关注他起来。她没有听到那首诗。那首诗已成了一种意识 存在江湖人的脑中 血液里。他们已不再提。对于血液中的东西 人们虽然时刻都知道却总是很少提起的。

苏菀儿听说的萧浪 是一个又丑又怪的男人。讲起话来不停地流哈喇子 还是个口吃。

十七岁少女的心中装的是风流倜傥的翩翩公子 又丑又怪的男人不仅不会入到她们梦中 连想 她们都是不敢想的。要嫁给这样一个男人 还真不如死了算了。

苏菀儿想哭 却没有哭。毕竟自己听到的只是传言。女孩子总是喜欢幻想的 她虽然不想嫁给萧浪 也不认为他真的又丑又怪。即使又丑又怪也不一定是个口吃 说话流哈喇子的人。

她总是这样告诉自己 告诉的多了 她不仅没有坚信自己的话 反而觉得萧浪也许不仅又丑又怪 说不定还有更多令人受不了的地方。于是 她选择了出走。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敢这么做。或许自己根本不是出走 只不过是“出去走走” 走出生活了十几年的金丝笼子。对别人来说这只是一小步 对她来说却已是人生的一大步 简直已和出走差不多了。

在街上她没有遇到萧浪 她谢天谢地。她并不认为这个世界很大 她觉得人与人很容易就能碰到。她碰到了上官德。

问仙居强势下压 父母顶不住压力将她许给了上官德。有时候她告诉自己 上官德看起来虽不是好人 却比又丑又怪的萧浪俊朗的多了。可不知为何 说的多了 她的心里多了一个念头。

“上官德真是可恶 早知道是这个结果 还不如嫁给又丑又怪的萧浪。”

她吓了一跳 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个念头?她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 参不透。

直到今天 “萧浪”自己忽然出现 并说自己才是新郎官。是“他”么?可是 听他的声音 感觉他的风度 不像是个又丑又怪的人呀!苏菀儿疑惑了。女人本是最多疑的动物。

苏菀儿的心的跳 恨不得自己掀开盖头将萧浪看个清楚。

她终究没有这么做。如果换作别人 也许早已那么做了。可她是苏菀儿 名门闺秀 天下第一美女。她有自己的立场、责任。她必须顾全苏家的颜面。一个自行揭开盖头的女人意味着什么 好像女人天生就知道。“不要脸” 一次次她几乎忍不住那么做的时候 “不要脸”三个字就像一盆灌顶的冷水 使她激动的心情暂时冷却。

她能做的 是听。

上官德一反常态 以不可思议的沉着冷静道:“剑门萧浪?”

青衫淡淡道:“剑门萧浪。”

上官德道:“你真要做新郎官?”

青衫道:“非做不可。”

上官德忽然道:“好 我让你做了。”

上官德把大红的官服、大红的花竟大庭广众之下全解了下来。众人无不悚然动容 上官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接着道:“你还要什么?”

萧浪没有过多的要求 只是问道:“你怎么还不走 难道还想留下来喝喜酒么?”

上官德道:“你不让我喝?”

萧浪道:“这里没有喜酒 怎么让你喝?”

上官德笑了 道:“难道桌上的都是水不成?”

萧浪也笑了:“没有人成亲 哪来的喜酒?”

上官德脸色微微下沉 道:“阁下刚才说新郎官是你。”

萧浪道:“不错。”

上官德道:“可是你现在说没有人成亲。”

萧浪:“刚才是刚才 现在是现在。”

上官德:“你现在想怎样?”

萧浪:“想你走。”

上官德道:“好 我走 那你呢?”

萧浪道:“我也走。”

两个人竟真的一起走下楼去。等离窗户最近的人往楼下看去 街上哪有他们两人?既没有青衫潇洒的萧浪 也没有颜面尽失的上官德。

只有风 能够听得见的风。那风声听起来既像刚出生婴儿的哭声 又像厉鬼的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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