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振易(九)

夜，安静地诡异，

时光变得不听话了，总是在我跟前溜走，

我伸手去捕捉，五指握成一团，摊开一放，什么都没有，

沉默，永远是你的话题，我选择了释怀，又美又痛...

我的母亲在一个雨季里消失了，我隐隐记得她吻了我。关于她的记忆在六岁中断。她有一头美丽的长发，喜欢穿酒红色蕾丝裙，我的母亲会在每个星期四的早上起得特别早，以至于每到星期四的早晨六点，我都会被嗒嗒的脚步声与铁锈斑痕的水龙头传来的流水声吵醒，然后七点出门。母亲是爱我的，她会在出门前悄悄地走到我的床前，在我的额头轻轻一吻。我能清晰地听见门外的楼道传来有节奏的脚步声，我被搅得难以入睡，于是爬起来用被子将自己裹起，望着从窗帘缝隙中透进来的光线与白墙上斑驳摇曳的树影，出神。

我的父亲是一名低层的地下工人，他的工作时间是颠倒形式，晚上七点出门，早上八点回家送我上学。我的父亲他时常沉默，我能看见他眼里的忧伤。

然而不管多忙，父亲都会每个星期天带我去公园看球赛，我们会在人最多的地方挤出一条缝隙，父亲会高高地举起我放在他的肩膀上，一直球赛结束我才慢慢地沿着来时的小路走回家。

母亲会在夜里带一个陌生男人回来，我见过那个男人，他经常会在夜里敲门，然后我听见母亲开门的声音混合着低声的说话声。我会在某个夜里被一些噼里啪啦的物体碰撞声与震动声吵醒，房间里会整夜传来粗重的呼吸与莫名的欢快声音，我极其的反感这种声音，会让我莫明的全身起鸡皮疙瘩，便渐渐转成了极端病态的恐惧。

终于，那一夜，他们吵架了，房间里传来摔杯子的声音，我听见母亲的怒吼与男人的说话声。整个夜里房间里面一直没安静过，我又用被子将自己裹起，当作什么都没听见。

男人走后母亲开始把自己锁在屋子里，静坐。有时会泪流满面，有时却神经质地苦笑。

房间里常年阴暗散发着淡淡霉味，母亲的心与身体开始如宿命的不可抗拒般与此捆绑在一起。在即使是安定亦无能招来她睡眠的某些凌晨，她总是穿着睡衣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地板有节奏地*叫喊。她走近我的床前，躺进我的被窝将我抱进怀里，她低声的哭泣，眼里装满了泪水，泪珠沿着她的脸颊流下来。

那天终于来了，我一直觉得“四”是个非常不好数字，直至于我现在都讨厌这样的一天，那天星期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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