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将门·盛奕列传》:梅坞盛家第二十一世孙。随父自天子之朝迁西琅王廷。曾为王室公子玄之伴读侍郎,一生挚友。少为情伤,终身未娶,致盛门无以继。

晓窗寒梦,一幕幕昔年旧景,一处处他乡楼台,举目无亲,孤坐无友。唯有斑斑月色,滤过树影,铺洒凉阶。自被囚霜华宫以来,蔚璃早已习惯一个人抱膝阶前,一个人眺望星空。只是今时,她又多了一份期盼,为等一人,来或不来。

自那夜相逢月下,他自言是东宫乐师——手握长剑而无一乐器的乐师,蔚璃想来便觉可笑,若是称作宫廷侍卫还有待可信。乐师?他若再来,倒要考问考问他有关琴乐之道。只是许多个夜过去,她再未见他。那一场相逢恍如幻梦一场。

她等得无望,知自己不该再起贪念,埋首膝上,不由愧责自己,止不住的泪水涟涟。分明已是荒凉到底,再无去路,如何又萌生痴想?当真愚蠢!抱膝而泣,禁不住夜风透寒,真不知慢慢冬季可挨得过?

她正无限悲凉时,忽觉肩上一暖,有轻柔绵软之物罩上肩背,蓦然回首,却见身边一袭白影正悄然落坐,与她并肩栖于凉阶之上。眉眼含笑,暖若春风,幽然道,“送你的礼物,全当那日初识欠下的见面礼。”

蔚璃又惊又喜,且安且忧,悄悄拢住肩上狐裘,心中直叹:当真是一件暖衣,凉夜凄凄,寒冬将至,这狐裘披衣可谓雪中送炭了!“只是……”她颇觉愧疚,又有几分忧心,“我并无长物回赠……何况,你与我私递器物,若被官中得知,是要砍你头的……”

“你放心,”他和言安慰,“我是天底下最好的乐师,他们断然舍不得杀我。”

蔚璃闻听又笑又奇,还从未见识有人这样自夸,“可你若死了,那居次位者岂非就是第一,是最好了?”

他带笑看她,“显然你还不知何为最好?所谓可被逊次者替补,所补不过其名其位罢了。那最好的精粹之才艺又岂是逊色者可取代?故所谓最好便是无可替代。他们若然杀了我,居第二位者固然跃为第一乐师,可世人谈及天下最好的乐师仍是那位赠人狐裘而惨遭杀戮的乐师云疏。”

蔚璃被他一番辩论镇住,左右思量却也无可辩驳,只是他“好”到怎样竟可以使当权者禁杀,“你会琴?”她试着问,若论七弦她也可自傲东越之内无人可代。

“岂止是琴。”似乎是看出她的自傲,他远比她更傲一层,伸手向身后取出一物,笑言道,“我有洞箫,卿可爱?”

蔚璃讶异看他,莫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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