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一紧，仿若顷刻间万剑穿心般疼痛。我下意识地后退，不想让泪眼浮现在雷沁的面前。
只是，就算他再不看我，就算我再默不作声如空气透明，也逃不过雷沁的手掌，眼泪终滴落在他迎向我的指尖上。
轻捻了一下，眉头微皱，冷哼了一声，“周予诺，这是为谁？”他不肯让我背过脸去，目光直直地投射进我眼底，似乎还想探入我心底搜索目标，“真为幻影，或是——恭敬……？”
他终于说出心底的疑虑，还是不相信我，或者说是从未相信过我。
我努力地甩开他的手指，别过头去，不想再面对这个总是让我跟翅混淆的可恶面孔。他终究不是我的翅，我的翅是善良的、温暖的、相信我的，而他仅仅是伤害翅的凶手，将翅从我身边夺走的——凶手！
我为什么需要他的相信！
硬是将翻涌的泪水忍了回去，表情由悲伤、到愤怒、到倔强、再到最后的绝望，一丝一毫没有逃过雷沁的眼睛。他饶有兴致地旁观着，似乎在把玩一只专属于他本人豢养的宠物。
我愤恨地夺门而出，却未及到门口就被雷沁喝住，“你已经成为‘暗堂’正式的杀手，想逃到哪儿去？就这样无组织无纪律性？”
“有新的任务？”我迟疑回头，难道他给我重新命名的原因竟是为了新的任务？
雷沁悠闲的双手抄兜，“还真是高估你了，这么点打压都承受不了。怎么可以将重任托付于你？你又怎能让我轻易放手让你独自一人去搏？”
“我——独自一人？”
雷沁示意我再来一杯“月光之舞”，这一次我乖乖且心甘情愿的顺从。比起呆在他身边受到折磨，倒不如出去执行任务来的痛快舒心，心底竟闪过一丝兴奋及愉悦。
当然，吃过那么多亏，我也学聪明了，及时用咖啡避开了雷沁探究我的厉眼。
雷沁将“月光之舞”再捧入掌心，深深品尝回味无穷。然后便招呼我和他一同坐进沙发，指着方才那些八卦新闻说道，“恭敬也来巴黎了，我想你已经知道，也明白是为了什么。”
“我先前偷的资料？”
雷沁说，“那些资料说不大说小不小，其实也不会伤及他恭氏的皮毛。只是落到了我的手里，恭敬就未免要紧张一些。”
我静默的听着，不敢插嘴。
雷沁继续，“如果我说，这些八卦和我无关，都是恭敬放上去了，而且将你的样貌摆放在最醒目的位置。周予诺，你怎样想？”
我沉吟片刻，答道，“恭少该不会是拉拢不成，便施反间，将我公布于众，令我成为连累‘暗堂’的罪人。他这是把我逼上死路，‘暗堂’中人以及痛恨‘暗堂’的江湖人士个个都会对我诛之为快。”
雷沁侧目，“没想到你一天到晚痴痴傻傻，这方面还是看得相当透彻。”
“所以当初恭少拉拢我的时候我就没有同意，也并不是我聪明，只是比别人更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仅仅是自知之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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