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泪未必非豪杰。

真正的英雄并不见得就无所畏惧,不见得就不落泪。只流血不流泪,与竞技场上的野兽又有什么区别呢?同样,在腥风血雨的江湖路上,不能企求毫无野蛮与残忍,将宽恕、怜悯与受难钉成生命注脚,耶稣般的高贵品质与英雄气概。

在“上不能养民,而游侠养之也”的中国封建历史长河中,仗剑行侠者与正统厚生爱民的英雄往往是同义的。

爱与憎的分野,犹如侠客拔剑而起时,飘飘衣袂上的褶皱,向外转,是铿锵有力,是掷地有声,是“一言不合拨剑而起,一发不中屠腹以谢”的嫉恶如仇;向里转,是“重诚诺,轻生死”,是“友难伤而国难忿”,是儿女情长,柔情似水。

侠骨与柔情的纠结,是“侠”最具魅力的性格特质。对丑恶、压迫、卑鄙、黑暗的憎,是对美好、赤诚、坦荡、光明最深沉博大的爱。爱父母,妻子,朋友,爱天下苍生,甚而爱值得尊敬的敌人。

至憎至爱者,侠气充塞于天地之间。

当宝树和尚回忆起胡一刀哭泣时的情形,心想:“瞧他也是一个响当当的汉子,大丈夫死就死了,事到临头,还哭些什么?怎么如此脓包?”在对胡一刀的评价中,宝树和尚把自己卑微丑陋人格展现无遗。怯懦之人好做豪壮语。而且,这种人更多的是通过对比自己强大很多倍的人的苛责,来衬托自己面子上的豪壮,掩饰内心的虚弱。在他苛责别人时,他的表现又怎样呢?“我心中怦怦乱跳,只想快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可是又怎敢移动一步?那时候啊,只要谁稍稍动一动,几十把刀剑立时就砍将下来,就算不是对准了往我身上招呼,只须挨着一点边儿,那也非重伤不可。”到后来害死胡一刀,再到胡斐出现时,“高声号叫,在地下滚来滚去”的狼狈不堪,他那内在的卑琐表现得淋漓尽致。

宝树和尚是最可耻的人性形象之一。此类人,贪婪、委琐、龌龊、阴暗。对别人的生命充满的是冷漠与虚伪的真诚。这种人永远无法理解人类的大悲欢,体察不到世间的冷暖。正如,当听到胡一刀哭泣是为刚出世的孩子时,“心里不禁酸了,暗想:这么凶恶粗豪的一条猛汉子,对小孩竟然如此爱怜”。然而他对亲情,对侠义的理解,也仅止于心酸罢了。对于胡一刀夫妇之间坚贞不渝的爱情,他就更理解不了。他想到的是,“这位少年夫人千娇百媚,如花如玉,却嫁了胡一刀这么个又粗鲁又丑陋的汉子,这本已奇了,居然还死心塌地的敬他爱他,那更是教人说什么也想不通”。他不懂这世间还有一种东西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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