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鼎记》也是一部关于书生与市民较量的书。

小说的开头写出的是传统文人“一箫一剑平生意”的想象。“船舱门呼的一声,向两旁飞开,一个三十来岁的书生现身舱口,负手背后,脸露微笑。”书生和侠客,在这里相遇了。

正如龚自珍的两首诗中写到的:“不是逢人苦誉君,亦狂亦侠亦温文。照人胆似秦时月,送我情如岭上云。”(《乙亥杂诗之二十八》)“绝域从军计惘然,东南幽恨满词笺。一箫一剑平生意,负尽狂名十五年。”(《漫感》)和龚自珍一样,当纸无法或者不能满足铺叙家国想象的需要,当沾饱浓墨的笔无法扫出朗朗乾坤时,知识分子或文人,他们渴望着,能用剑向当权者表示反抗,能诉说自己的理想,或者能用它替自己想象中的一群人打出一条坦途。这些被塑造的儒侠形象,即使泰山要崩于前,他们也必须保持他的温文儒雅。这个时候,也就有了陈近南。

作者用很大的篇幅,写顾、黄、吕在舟中论略国事,密谋改天换地,言谈之间,处处见凛然侠气,铺展开历史的哀音。然后,这几个在另一种意义上来说可以算是真正的侠的人物,面对统治者的武力时,惟有束手待擒。连自杀的机会都找不到。历史写到这里可谓衰痛至极。然而,这也是历史的真实。

陈近南是一个装扮成文人的侠。他武功智技冠天下,手下有天地会会众等一帮死士,还有顾、黄、吕、九难公主、沐王府等文化、政治和军事力量的支持。进行反清复明大业时,更有吴三桂、神龙教等与清廷相牵制的力量,同时还将卧底派到皇帝跟前,并成为皇帝跟前的红人,可谓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但是,他却无法一直微笑下去,甚至连陈家洛那样的幸运也没有。论理,作为一个当家的,陈近南远比陈家洛优秀,前者,永远从大局着想,包括收韦小宝为徒,让他当上青木堂的堂主,容忍郑家少爷的百般猜忌和无理取闹,死于其手还要求徒弟不报仇;他了解天地会的兄弟,懂得容忍他们的短处,紧紧维系他们的团结一致,推进“反清复明”的目标。后者毕竟还是个有理想但乳臭未干的书生。陈近南这么有才能有气度,却没有赢得陈家洛功成身退那样的潇洒,陈家洛带领一干人众威逼乾隆皇帝,最后远走大漠,而陈近南却连笑都不能笑。他死于一场偷袭,一场跟卑鄙小人有关的偷袭。大人物死在小人之手,这就是他的结局。

然而,这还不是他悲剧的真正所在,他悲剧的真正所在是,被他视为得力干将的韦小宝,乃是一个只认“有奶便是娘”的市民。市民与书生无

「如章节缺失请退出#阅#读#模#式」

你看#到的#内#容#中#间#可#能#有#缺#失,退#出#阅#读#模#式,才可以#继#续#阅#读#全#文,或者请使用其它#浏#览#器

章节目录 下一页

醉眼看金庸(全文)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快小说只为原作者孙庆东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孙庆东并收藏醉眼看金庸(全文)最新章节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