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点上,鲁迅提出的问题是,揭示出制造“吃人的社会”的整体构造,比攻击压制者的暴虐更为重要。他把问题的着眼点尤其放在理应推翻这种旧社会的被压迫者的主体性上。也就是说,他是把民众能否从政治的客体变成政治的主体作为问题的。我认为,这里存在着我们今天应该向鲁迅学习的一个问题。

鲁迅在《狂人日记》里,剔抉被压迫者的民众方面的卑怯和残忍,就是因为在他看来,承当变革旧社会任务的主体只能是民众,因此才把目光首先投向了这种主体的状态上。这也是被称做“改造国民性”的鲁迅文学的核心主题。他在致许广平的信中说,“……所以此后最要紧的是改革国民性,否则,无论是专制,是共和,是什么什么,招牌虽换,货色照旧,全不行的。”这也正是讲他所一贯重视的问题的。

那么,为使民众得以真正成为变革的主体,应该去做哪些事呢?我想,在鲁迅看来,民众仅仅把自己当做被害者恐怕是不行的。如果把民众只是作为被害者来看待,就会永远把民众当做历史的客体,他们也因此而决不会成为变革历史的主体。“村人的眼睛”已经说明,认为自己是被害者,实际上是和在无意识当中产生的加害欲,是同一种东西(奴隶与奴隶主是相同的)。如果民众的意识还仅仅停留在这个阶段,那么,历史便只会永远地“重复”下去。

最好的证明是,日本国民在战后被看成是战争的受害者和牺牲者。加害者是军阀和财阀,而国民则是“被欺骗”的,这是“战后民主主义思想”及其运动的一个支柱。从一个方面来看,这是不错的,然而,正因为如此,“战争责任”问题,也就最终没能在国民当中成为主体问题。也就是说,对“侵略罪行”的反省,只是停留在政治上和法律上,而没有成为每个国民自身的精神问题。因此,“战后”成了“战前”的只是改变形态的重复。照这样发展下去,我们在什么时候就还会再次成为“被欺骗的国民”。这种担心是很重的。我们在“战后”并没能成为历史的主体,至今也没有。

《狂人日记》的难解之处

到了第十二章,主人公才发现自己不仅是被害者,实际上也是加害者,作品开头,村人们的“眼睛”,使他感到“似乎怕我,似乎想害我”,而到了这里,主人公才明确,这完全是一种相对化了的关系,其实也包括他自己。这里有两层意思:

首先,既然知道了自己是被害者同时也是加害者,那么主人公从“被害妄想”中解脱出来,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这样看时,我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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