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范爱农拉进来实在太牵强。伊藤虎丸先是说“从中去寻找作为模特的某个特定事件或人物是没有意义的”,这话似乎有些言不由衷,自己不了解或做不到的事情,就说它“是没有意义的”,这也是人性的弱点之一。后来又勉强“找出”范爱农来,还是要把这件事坐实了才安心。鲁迅曾经误解过范爱农,对于他曾托自己找工作之事也没有办好,范爱农竟落水死了,鲁迅怀疑他是自杀。是因为鲁迅反省了自己对范爱农的误解,又没有为他找到工作,“鲁迅至今还活着”而范爱农却死了,因此而有“罪的自觉”吗?据周作人说,鲁迅对范爱农的误解不过是文艺作品的虚构。而《狂人日记》是在控诉礼教和家族制度“吃人”,这些都与范爱农无关,只与鲁迅自己的包办婚姻有关。一般来说,对于鲁迅的分析都犯了泛政治化的毛病,不敢从鲁迅个人生活中找原因。鲁迅的两个自觉都离不开他的包办婚姻,要“舍掉”包办婚姻,这是“个的自觉”;“但在女的一方,本来也没有罪”,放弃“陪着做一世牺牲”等于“未必无意之中不吃妹子的肉”,这是“罪的自觉”。事情就是如此简单,鲁迅自己不愿意直说,而“你说便是你错!”几十年来,论者都在无的放矢。

竹内好的眼光显然更敏锐,但他也走到了与朱安这一条线索最近的地方止步了,不过明显比伊藤虎丸更进一步接近于真相。在《鲁迅》“有关传记的疑问”一章,他说:

第二个疑问是和留学时代有关的。在前面引用过的《年谱》光绪三十年项之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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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三十二年(二十六岁)

六月回家,与山阴朱女士结婚。

同月,复赴日本,在东京研究文艺,中止学医。

我不了解山阴(绍兴)朱女士的事。他的从医学转向文学,通过《藤野先生》等文章是知道的(这也是个被传说化了的例子);其他一些事情,虽然还不够详细,但大抵也是知道的,如立志文学之后曾试图发行一本叫做《新生》的文学杂志,结果没成;听过章太炎的授课;继续学习德语;主要通过“瑞克阅姆”版涉猎近代文学;学俄语刚起步就中断了;与周作人合译并出版了《域外小说集》两册;他在同乡中已有孤立的倾向(《范爱农》)等等。但是,只没有结婚这条线索。我不是在追问事实,而是想知道他是如何处理事实的。当然,可以通过《随感录四十》等材料去构制空想,但有个很大的不安却不肯离我而去,那就是这个空想会不会大错而特错呢?相比之下,日后的恋爱却为人们所知得细致入微。这场恋爱,即使不考虑四十五岁的年龄,也不是青年的恋爱。像他那样富有正义感,憎恶虚伪的人(通过追忆幼时生活的《二十四孝图》等篇可以知道,这是他气质上的),不论有怎样的原因,为什么那么早就结婚了呢?我把鲁迅看作一种赎罪的文学,不过我想像,在这赎罪的根抵里是否也可纳入他的结婚,倘若是这样的话,那么他的恋爱不是也不足以赎却这场罪过吗?……

我所列举的疑问,都是些地地道道的琐事,但却让我感觉到它们似乎给鲁迅一生,因此也给他的文学带来了浓重的阴影。当然,除此之外也并非没有疑问,比如说在《狂人日记》发表以前,他在北京生活了六年……

竹内好的外国书虽然没有给出确切的答案,但是已经指出了一个方向,向前摸索一段路就可以进入鲁迅的最隐秘的内心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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