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美国诗人(请原谅我未能记住他的名字)把诗歌在当代生活中的作用概括为“便条”。这是迄今为止我所听到的关于现代诗歌最懂行最具发现性的说法,你可意会,我不能按照我个人的理解去阐释它一个字。

便条的写作。片言只语的写作。不得不说的写作--这是今天的(请不要杞人忧天地说这是“最后的”)诗歌写作。

把自己的写作当成一项伟大工程的开始(而不是书写便条),设想自己是和屈原、李白、但丁、歌德、莎士比亚……一同开始,这是中文系大学生的幼稚病,是典型的文学青年式的业余写作。可怕的是,这种写作在90年代以来蔓延在相当一部分(甚至很多被认为是“优秀”的)中国诗人中间。

不是怕被读者漠视--这完全是另一个话题。我只是有些担心,中国的诗歌已被中国的文学艺术所抛弃。因此我暗藏一个小小的愿望,愿意以诗人的身份与同时代最优秀的小说家、摇滚人、前卫画家、行为艺术家、实验话剧和地下电影的导演……把东西搁在一起,比一比哪怕是最外在的一点小聪明呢!

台湾诗人痖弦在评论另一位台湾诗人商禽时说:“我觉得每一位作家都应该是一个广义的左派。”我抄录这句话是因为我认同这句话。但我拒绝抄录他对这句话的论述。这句话不大能够经得住论述(世间很多很对的话都是如此),它本身很好地说出了我的一种感觉:关于一个作家的基本立场。

某年冬,住在上海的前四川诗人X来西安,他告诉我在上海时有一个假期他和诗人C去附近的一个人工岛玩,一路上C背诵了我很多诗,让他感到很惊奇。我听了自然很高兴,我记得C在一篇纪念海子的文章中写过他只能背诵两个人的两首诗:海子的《打钟》和柏桦的《琼斯敦》。很巧,C在第二年的初夏也来了西安,是带着一个女孩来的。我是接待者之一。我以为我们有话要说,但其实无话可说。在西安时,C只是和另一位做诗评的朋友L谈起了我的诗,他说他很喜欢读,但认为那不是诗。那我的“诗”是什么呢?是相声段子吗?像C这么雅的人能记住相声段子吗?我不认为他不诚实--但很可能他是最大的不诚实--一个不敢相信自己生命感觉而只相信文化观念的人是最不诚实的人。诗人圈中多这样的人。

我的语言是裸体的。别人说那是“反修辞”。

有两种卫道士,一种是社会意义上的,另一种在我们行业内部,满嘴“诗”、“这是诗”、“那不是诗”的那路货色。

10年后,回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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