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过黄河》（1988）
列车正经过黄河
我正在厕所小便
我深知这不该
我应该坐在窗前
或站在车门旁边
左手叉腰
右手做眉檐
眺望像个伟人
至少像个诗人
想点河上的事情
或历史的陈帐
那时人们都在眺望
我在厕所里
时间很长
现在这时间属于我
我等了一天一夜
只一泡尿功夫
黄河已经流远
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我无意亵渎我的母亲河。
只是一段个人经历的真实写照。
那时我尚在北京读书，每年放假和开学时都要“车过黄河”，可每一次，我都未能仔细地看过它，总是被一些意想不到的琐事搅扰。
而这些“琐事”似乎又是避不开的，甚至就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比一条伟大的河流离我更近，也更要紧更致命。
这是一首“解构”之作？
我想强调的是：“解构”的技巧不是来自知识，而是来自身体。
《中指朝天》（1991）
我的表达
正在退步
又回到最初
很多年
我对世界许下的诺言
比这世界更软
他们拿走我
最后半碗剩饭
并没收了我的餐券
愤怒--如何表达
其实我胆小如鼠
其实我从不敢摸老虎的屁股
但我仍要继续扯蛋
但我仍要把蛋扯得更圆
一种超级流氓的手势十二万分炸弹
中指朝天
中指朝天
我的愤怒无边从不伤及无辜
我在童年的胡同里学来的下流手势，我喜欢它并经常滥用。
我感谢我父亲，他没有责怪和制止我，只是说不要随便朝人。
所以，“中指”只能“朝天”。
“中指朝天”是愤怒之上的愤怒。
《诺贝尔奖：永恒的答谢辞》（1992）
我不拒绝我当然要
接受这笔卖炸药的钱
我要把它全买成炸药
尊敬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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