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流行乐现在真的很乱。除了市场不规范、模仿成风,包装也缺乏想象力。还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就是“本土 的流失,而这又和彼此之间很少交流,都是单干有关。

最初可不是这样。86年我和常宽、张海波等成为北京“十佳 歌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几乎每天都要来回打几个电话,交换各自的想法。

为什么要交流?心虚啊。忽然得了奖,脑子里一片空白,不清楚今后的路该怎么走。那时流行乐在本土刚刚起来,节奏稍稍快一点的东西都特别受欢迎,也不管是不是原创的,或原创的成分有多大。常宽得奖是唱了一首日本歌,张海波唱的是《阿西》,我是《蒙古人》--前面说了,和声部分是从苏芮的带子上扒下来的。这都不是事儿。

交流的结果,是一致认为必须拿出有本土特色的东西来,于是各人开始自己创作。89年前后,慢慢成熟一点了,就开始各干各的。交流似乎成了一件多余的事。也许都没有这么想,但实际情形就是如此,并且越来越是如此。现在,除了某些特殊的场合,除了同在一个公司的歌手之间有时可能在演出上有些配合外,平时大家基本上处于不通声气的状态。

照说人不该只在心虚的时候才虚心,才想到交流,但看来有时确实是这样。

我也曾真心诚意地动过念,想打破这种状况,大伙儿齐心合力,一起为当代流行乐做点什么,但好像没有谁感兴趣。后来我就想,咳,你这不是瞎操心吗?

一次在澳大利亚演出,有记者问起这方面的事,我的回答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我不想对别人妄加评论,而只能说,我对自己的要求是清楚的。这就可以了。

那位记者接着追问我对自己到底是怎样要求的,我说可以归结为两句话,那就是:永远都不要脱离中国的工人和农民,永远都不辜负生我养我的这片土地。

这真是一片有磁性的土地,而我恰好就是一块铁。87年广州的“新时代 做了我的一个专辑,反响特好,他们的老总表示愿意送我去新加坡学习;我只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就以毕业不久和胆子小为由婉言谢绝了,因为我想不好为什么要去那里学习。我姐姐一再跟我说,像我这样的人,到美国发展肯定有前途,并表示可以帮助我,我也从不以为然;因为我相信,我的歌唱事业在中国,也只能在中国。

在我看来,当代流行乐的高峰时期应该是88、89年前后。当时盛行的“西北风 代表了真正的中国文化。

你听胡月唱《黄土高坡》,那词那曲,是多么亲切,又多么有震撼力,像是从你心里、从你灵魂里升起来的: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大风从门前刮过,不管是西北风还是东南风,都是我的歌,我的歌--她的声音,以至她的形象,都和这首歌融成一体了。

相形之下,听港台歌手唱《龙的传人》、《大号是中国》就有点不搭对。歌还是很好,充满了爱国情怀,但唱的人细胳膊细腿的,不太配得上,像是农民穿西服的那种感觉;声音也不太对,不是从心底里冲出来的,而是喊出来的,本来没那个力气,非得在那儿抽。我还完整地保留着第一次听这两首歌的印象:一听歌名心里就喊好,而且有唱的冲动;可听完后却奇怪地认为,这算不上一首真正中国的歌。

一首好歌不是孤立存在的。它有自己的背景,其中深藏着一个民族或一个时代的记忆。它能唤起并打通这种记忆。它还需要自己的载体,一个好歌手就是它理想的载体。它好比是某种活在听觉神经中的神话植物,平时是隐形的,但一旦被歌手唤出,就立刻见着风地长,长成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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